姜對雪所料不假,先前那幕,秦雲舒瞧了,的確不太舒服。
母親很早就去了,祖父母在她出生前就已西歸。
想起以往,多少個日夜,她思念母親,否則,她前世也不會痛恨莊姨娘,更疏遠唯一的親弟弟書佑。
她一味的任性,害了真心對她的親人。
秦雲舒抬頭望著蔚藍的天空,長長的呼了口氣,漸漸的眉眼彎起。
所以,她要更珍惜,也要更堅強。
姜對雪那句話和撒嬌作態,恰到好處的提醒她罷了。
“秦大小姐,您慢點。”
到府門前上馬車時,嬤嬤恭敬出聲,隨即就要扶她上馬車。
秦雲舒擺手拒絕,自個兒踩了凳子上去。
車軸轉動緩緩離開後,一直偷偷跟在後頭的丫鬟轉身,忙不迭跑到老夫人院門前的路中候著。
過了一會,見自家小姐出來,立即迎上,小聲道。
“奴婢見秦大小姐心情不太好,很是悵然。”
姜對雪沒有回話,徑自往前走,每個人都有弱點,衝鋒陷陣的鐵血男兒也有,更別說女子了。
抓蛇拿捏七寸,世上唯有攻心才能將人徹底擊潰,也能收做己用。
“派個機靈的粗使丫鬟,盯緊郡王府,郡王妃有何異動,速速稟告。”
吩咐落下,姜對雪步伐更快,不一會去了主院。
剛進去就看到正在庭院中擺弄花草的母親,這時候姜夫人聽到腳步,也知女兒來了,便擺手示意庭中丫鬟退離。
等人全都走了徹底清淨,姜對雪才開口。
“母親,今兒的事,也不知哪個嘴碎的提的建議。女兒的夫婿,自個兒做主。”
所以,那些偶遇爛套的戲碼,別再演了。
姜夫人先前就知,初次見面不順利,現在心情也平穩了,繼續擺弄花草。
“你從小性子倔,這事隨你。不過我要提醒,在男女事上,林潤木楞,可在才華上,這屆舉人中,他最突出。”
說著,轉身從一側拿出剪子,細細的為盆栽剪枝。
“即便他中了狀元,也改變不了他低賤的出生。”
何況,清秀書生那類男子,不合她的眼。
咔擦,枝丫剪落半寸,落在地上發出悶悶的聲音。
姜夫人停了動作,望著女兒,“我和你父親,只看現在和以後,從不計較旁人出生,為何你這樣?在朝中,這樣的人已經崛起一個。”
面色凝重,語氣相當嚴肅。
姜對雪抿唇,母親也不想想,為什麼姜府日漸衰落?為什麼哥哥嚮往平凡?
就是因為父親不喜攀附,也不樂意和京中貴族多來往,常和出生卑微的人喝酒用膳。就連祖母病了,去宮中請太醫,都要姑父開口。
秦家就不一樣,四處結交。
蕭總兵四皇子一脈,楚郡王,謝府,都在往來!
姜對雪雙拳緊握,而後鬆了,目露堅定。
“每個人的行事風格都不一樣,女兒信念如此,母親再怎麼說都沒用。卑賤的人,捧的再高,骨子裡也泛著鄉土味。至於您說的蕭總兵,一朝得勢罷了。”
她可不信,皇上重用他,能動搖大齊文治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