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及此,楚連城便知,秦雲舒不明琉璃去向,只知她不在宮中。
問題在於,那輛馬車由琉璃一早安排,還是旁人?
如果後者,楚連城劍眉不禁皺起,事情棘手。
“只能加派人手尋,告辭。”
思量片刻,楚連城低沉而道,不一會抬腳就走。
秦雲舒立即跟上,“琉璃必趕不上宮宴,找個適當理由回絕。那輛馬車不普通,木製上等。”
一語落下,楚連城腳步猛的停住,“竟是上等木製。”
琉璃在宮外,何時認識這樣的人?
“邀她之人不普通,在宮外等,必知她的身份,無需擔憂安全,只是何時回……”
說到這,她頓住,這就不好說了。
“你見她上馬車一事,不要對旁人道。”
本是楚琉璃一人之事,不能將舒兒牽扯進來,他撇開手下,私自入秦府詢問,也是考慮到這點。
他不便久留,很快出府,駕馬離開。
而此時,府外拐角處站著一名小丫頭,從楚連城進府到離開,瞧的清清楚楚。
不一會,她就轉身跑去,由一扇小門進了郡王府,直奔主院。
此刻,杜思雁正站在庭中,看著滿園。
春日未到,百花仍舊凋零,光禿禿一片,府中也只有樹木四季常青。
“王妃。”
輕輕的一聲,杜思雁回了神,看向來人,她立即撇開伺候在側的丫鬟和嬤嬤。
待人走離,她才再次看向小丫鬟。
“奴婢親眼瞧見郡王入秦府,在裡面呆了一會才出來,離開時腳步匆匆。”
小丫鬟如實道來,她原本只是杜府柴房一個粗使丫頭,嘴巴甜討了大小姐的喜歡,得了提拔,隨同入郡王府。
杜思雁眼中毫無波瀾,視線一轉再次落在園中,宮宴邀三品大臣前往,秦太傅不在府中。
這時候,郡王卻去了秦府,到底見誰,不言而喻。
“王妃,您可要小心些。”
小丫鬟上前一步,越說越輕,論年紀,她比杜思雁小,但能從杜府粗使丫頭成為大小姐的陪嫁丫鬟,內裡的心思,非平常丫頭所有。
“奴婢不多說,您應該也猜到了。秦大小姐確實吸引人,郡王被她迷住,也在常理中。可如今不同……”
“放肆!”
杜思雁秀眉驟然擰起,聲音一大,透著濃濃訓斥。
小丫鬟被這陣仗嚇到,忙跪下,“奴婢知錯。”
“管好自個兒的嘴,下去。”
問責味猶在,小丫鬟抿唇,低聲道是,而後起身快步離開。
從大小姐嫁入郡王府,人人都道賢良淑德,但她能看出,隱藏在內心的糾結。
愛郡王,也想抓住,不知為何,不曾行動,放在心底默默守候。
可是,有些話不說出來,郡王怎知?
從雪營回來後,命她跟蹤郡王,本以為王妃開竅了,卻因牽扯秦大小姐,態度猛轉。
安靜如斯,出於種種顧慮,心底深處有那種念頭,卻沒膽量做。
再這樣下去,勢必被郡王遺忘。她可是想王妃爭氣點,她好抱緊大樹往上爬呢!
此時,杜思雁依舊站在原地,狀似平靜的望著枯萎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