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空氣彷彿凝固，心跳好似靜止，小八翻動鍋鏟的聲音也小了起來。
他能感覺到，兩個小女娃問出了蕭大哥心底的問題。
“你們毛都沒長齊，知道什麼是妻子麼？”
笑聲響起，與此同時，秦雲舒揚手撫著兩女娃的腦袋，不多時將她們往前領。
“毛？是頭髮嗎，都扎辮子很長了，妻子是什麼，不懂。”
濃濃孩童稚氣，小八搖頭嘆氣，蕭大哥註定失望了，兩個女娃能套出什麼話來，您還是自個兒問吧！
兩孩子拿了青果，正嘎巴咬著，不一會就將之前的問題給忘了，一路吃到前堂，又抱著好幾個出門。
走時，兩人很有禮貌的說謝謝。
秦雲舒站在門前，彎腰撫了下她們的腦袋，這一幕被躲在牆角處的鄰里丫頭看到。
不是孩童，但也未及笄，等秦雲舒進去，她們才從牆角出來。
“可憐的小春姐，自己選的撈不到，只能聽從父母意思，接受定親了。”
“還好了，是個小商戶，好幾間店面呢！不過，比起她瞧中的那位，差了許多。”
眾人紛紛感嘆議論，事關無幾，旁人的事，嘴上說說罷了，心裡就當個笑話看。
“美姐姐是好人，給了我們好多果子，嘻嘻。”
這時候，兩個小女娃跑了過來，炫耀著懷裡的青果，漏風的牙齒說話都不連續。
“你們啊，就知道吃，幾個果子就把你們收買了，小心人販子將你們拐了去！”
稍大的女孩故意做鬼臉嚇唬她們，沒一會那兩個女娃就哇啦啦的嚇跑了，周圍自是笑成一片，不一會就散了。
此刻，另一處牆角，一名容顏尚且俏麗的女子走了出來，眸色複雜的望著那處宅子。
想到自個兒今天經歷的，心緒彷彿麻團揪成一圈，怎麼也解不開。
原以為近水樓臺，接近這男子，了卻自及笄後就存著的心願，覓得兩人安穩一生，是每個姑娘的希冀。
如今，他有妻室，如果是個貌醜的，她也有安慰。偏生長的和天仙一般，滿臉的溫柔笑意，是個賢良淑德的女子。
宛若璞玉般美好的人，他必當成寶貝置於心頭。
十七年，終於看上一個，卻落得這種下場，真要和她們說的那樣，從了父母的意思，嫁給小商販的兒子？
漸漸的，小春唇瓣抿緊，盡是對命運的不甘。他怎麼就成親了呢，為什麼要有妻子？
如果沒有，該多好啊！
“小春，原來你在這，快回去，你爹孃找你呢！媒婆上門了，商定日子了。”
聽到這，小春不禁頭皮發麻，日子一定，離嫁就不遠了。十七了，再不尋人，真要成老姑娘了。
一番糾結後，她轉身朝家門走了，就在蕭瑾言的隔壁。
此時宅內，小八已經搬了桌子出來，一桌菜餚芳香四溢，三人各坐一旁，更有果酒。
蕭瑾言怕她喝醉，只給她倒了一小杯，期間不停的替她夾菜。
小八的神情，彷彿老母親一般，滿滿的“慈祥”。又若小老鼠，吱吱的笑著，自有歡喜。
吃完後，秦雲舒坐了一會，晌午過了兩個多時辰才出來。
蕭瑾言親自迎她出去，目光一片不捨，但嘴上分毫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