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梁以默一下從床上起身,額頭上佈滿了一層細汗,消毒水刺鼻的味道撲鼻而來,她立即打量四周,眼神沒了焦距。
一雙溫暖的手伸了過來,拉住了她,“你血糖很低,現在需要多休養……”
“我媽呢?”梁以默一把抓緊來人的手,緊張地問道。
易軒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把一把攬住梁以默的肩膀摟在懷裡,“別擔心,阿姨只是睡著了,等一會就好了……”
誰也沒注意這個看起來高大的男人眼中氤氳著厚厚的水氣,只是他比別人擅長偽裝,誰都沒有發覺他的悲傷和心痛,只有他自己清楚,那是親人離去時候的心痛。
已經有一個親人離去了,他不想在失去他唯一的親人。
媽媽,對不起。
易軒暗暗捏緊了拳頭,他們一定會保護好姐姐,和……為媽媽報仇。
梁以默好像已經感覺到了什麼,一直堅持著,“不行,我現在就要見我媽。”
夢裡的預兆好像在眼前,她不由的擔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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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軒見她這麼堅持,只好掰著她的頭,讓她認真看著自己,希望自己接下來的話能分散她的注意力,“姐,你看著我,我是小軒,我你的弟弟小軒啊!”
“小軒?”梁以默楞了起來,隨即眼底充滿了喜悅,她的手來回在易軒的臉上撫摸打量,“你真的是小軒?我的弟弟?不對,小軒已經死了,怎麼會沒死,你到底是誰?”
猶記得小軒雖然長的很似好看,但卻不似他這番精緻,身上的氣息讓她很是陌生,由開始的驚喜到最後的猜忌和警惕,他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這些,到底有什麼目的?
見到姐姐高興,轉移了她的注意力,易軒也很是開心,拉著梁以默的手到他的肩膀上,“姐,還記得這裡嗎,這是我上三年級的時候,學校鬼風一盆花砸下來落的傷口,當時你抱著我給我吹吹說不疼不疼,小軒是男子漢不可以哭哦……”
那些回憶是辛酸的,易軒就像是剛開啟了話夾子,怕梁以默不信又來到他的背上,“這是我上六年級的時候逃學掏鳥蛋,摔下來留下的疤痕,你摸摸還在呢,當時候你還說我活該,不懂得愛惜小動物,不過最後還是趁我睡著的時候悄悄給我抹藥水呢……還有……”
記憶如潮水般,湧至而來。
像一條小溪,緩緩流過,劃過你的心田……
梁以默錯愕地看著眼前陌生的面孔,眼裡還是帶著不可置信,打量著他,“你真的是小軒?”
身上的傷疤可以假造,可是那些屬於她們姐弟倆秘密話題,那些記憶不是誰都能偷走的,她猶記得當年收到小軒的死亡證明書時,自己的心情,那種悲憐和絕望再次湧上心頭。
至此,那麼一個鮮活的生命離開了她,可現在老天卻跟她開了一個極大的玩笑,她的弟弟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