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帽男連忙走上去:“毛主任。”
“有什麼發現嗎?”毛齊五聲音很輕,語氣卻很凝重。
禮帽男的目光望向了桌面,想了想才抬起頭:
“他先後去了幾家店,不像是接頭,最可疑的那家書店我們已經監視起來了。”
毛齊五的臉更嚴肅了:“幾家店?都和什麼人接觸過?他一直在你的視線中嗎?”
禮帽男沉默了一會,馬上嚴肅又自信地說:“一直在我的眼線中,從未脫離。”
毛齊五的眼這才亮了一下,態度也緩和了些:“說吧。”
禮帽男立刻將手裡的書籍遞了過去:“他留意過和買過的書全都在這裡了。”
毛齊五接過去翻了翻,《本草正義》、《藥酒方抄本》,還有《青囊回春》、《起死回生秘訣》、《葉天士收集秘方》等,不由皺眉:
“醫書?亂七八糟的,這都是什麼玩意?”他緊緊盯著禮帽男,“他就買了這個?”
“還買了一盒雪茄。”
“雪茄?”毛齊五更鬱悶了,皺著眉頭思考著。
沉默。
“他人呢?”思考後,毛齊五又抬起頭問。
“應該在回家途中,二組的人在監視。”
“哦。”毛齊五應了一聲,又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摸索著手邊的書籍問:
“有沒有可能秘密就藏在這些書裡面?”
禮帽男想了想,說:“這個只有密碼專家才有發言權。不過屬下愚見,這些書雖然都是醫書,裡面卻有很多運用毒藥治病的記載.”
“毒藥?!”毛齊五怔了好一陣子,好似想起了什麼,神色又陰鬱了幾分。
禮帽男靜靜地站著,專注地等著毛主任的指示。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禮帽男走過去接起,隨後彙報:“毛主任,目標到家了。”
“知道了,嚴密監視,隨時彙報。”毛齊五撂下這話,抄起桌上的書籍,轉身走了。
張義家。
廚房裡,新式煤氣灶臺上,一口鐵鍋裡沸水騰起嫋嫋熱浪。
煤氣是1865年進入中國的,當年11月,上海開始建廠供氣,逐漸取代南京路和外灘上的煤油燈,標誌著中國城市公用事業的起步。
有時候,世界很魔幻,你覺得是這個世紀的產物,其實上個世紀已經出現了。
陳開顏圍著櫥裙,將旁邊案板上包好的排得整整齊齊的水餃下進鍋裡,水餃咕嘟咕嘟掙扎著翻騰了一會,最終被盛在了盤裡。
她將水餃端到餐桌上,又勾芡了兩小碟蘸水,衝著洗漱間喊:“吃飯了。”
剛剛洗過手臉的張義走過來坐下,他看了一眼面前的碗,頓了頓,問:
“還有別的嗎?”
陳開顏微微一愣:“水餃不好嗎?”
“再好的東西,天天吃也會膩。”
“你這是話裡有話啊。”陳開顏冷笑一聲,“才結婚一天你就膩了?你可以找戴老闆,只要他同意,我沒意見。”
張義被這話噎住了,淡淡看了她一眼:“算了,我出去隨便吃點。”
說完,便起身走到衣架邊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