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些人都知道,“鍍金”回來的漢奸那就是半個日本人,都會被委以重任,說不定哪天就變成了他們的上司,自然是提前燒香拜廟。
很快劉戈青就被轉移到了監獄的福利社,一半時間坐牢,一半時間糊火柴,對他的防範也鬆懈多了。
劉戈青趁著看守鬆懈,偷偷偽造了監獄的通行證,最終成功逃了出去。
回到山城後,他向戴春風彙報了此次經歷,又給李士君寫了一封“感謝信”。
“.天涯知遇,至感平生。此次匆忙南下,未克趨轅叩辭,至今引以為憾。此舉無他,是乃南歸請罪,靜候上級處分。先生惜我,待國事安寧後,自當圖報於他日”
劉戈青都答應去日本了,沒想到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走了。
看到書信,李士君惱恨至極,什麼“待國事安寧後,自當圖報於他日”,日本人真敗走了,他李士君還有好下場。
所以,抗日分子如果不投誠,不能為自己所用,那還不如殺了了事。
聽他這麼說,丁默村笑了笑,再無二話。
兩人沉默中,一個76號的便衣悄然走上來說:
“丁主任、李主任,收到一封從香江郵寄過來的書信,收信人是戴星柄。
技術科檢查過,從外面看不出什麼,要不要.”
“不用了。”
李士君打斷他,看了一眼丁默村,兩人各自心神凜然,這封信說不定就是戴春風的回信。
二人立刻回到辦公室,開始閱讀書信。
書信洋洋灑灑上千字,從丁、李二人的出身、履歷、過往談起。
提到丁默村在原軍統三處當處長時的交際,又說到李士君對劉戈青的愛護,最後又提到了活躍在江南一帶的新四軍,最後表示雙方可以放下各自的成見,暗中一起攜手對付紅黨。
看罷書信,李士君思忖著問:
“默村兄,你和戴雨農共事過,比我瞭解他,你怎麼看?”
丁默村審視著書信,說:“確實像戴雨農的口吻,不過筆跡卻不是他的,也沒有署名,也太小心了,這是害怕我們拿這封信做文章啊。”
“大家都是幹這行的,可以理解,他自然不會在信件上留下把柄。”
李士君笑了笑,思忖了一會,拿起電話:
“讓戴星柄到1號優待室。”
聽他這麼說,丁默粗疑惑地問:
“信件有什麼問題嗎?”
1號優待室剛改造完成,安裝了鍍膜玻璃,可以在隔壁的房間窺視。
李士君高深莫測地一笑:“我們沒看出來,不等於沒有,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也好,正好試試戴星柄。”
二人來到1號優待室等了一會,戴星柄便到了。
李士君將信件遞過去,說:
“這是你的老領導戴雨農的信,你看看。
連他都說了,紅黨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所以,以後你就安心為新政府工作吧,別再心猿意馬三心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