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鴻飛確實已經開始行動了。
此刻他正坐在金陵警察局戶籍科的辦公室中。
叛徒王天明正畏畏縮縮地站在他旁邊,低眉順眼。
辦公室的門敲響,進來一個精幹的便衣,說道:
“科長,全金陵的戶籍警察除了一人請假未在職,其餘全部到齊了。”
“請假?理由核實了嗎?”包鴻飛挑眉。
“核實過了,家裡辦喪事,已經兩天沒有上班了。”
“那就好,走吧,我們現在去看看。”
叛徒拘謹問:“包科長,我已經供出了此人的名字畫像,如果此人沒有跑,你們直接描摹出畫像,全通通緝就好了,為何要.”
“為何要如此費心勞力?”包鴻飛替他說了出來,他鼻子哼了一聲,不屑道:
“你知道你們為什麼會失敗嗎?做情報工作的講究於無聲處聽驚雷,可是伱們太躁動了,所以失敗是必然的。”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叛徒王天明,對進來的手下頷首,道:
“樹義,你給他解釋下。”
這人正是情報科一組組長曹樹義。
他蔑視地看了一眼叛徒,解釋道:
“在你從杭州出發的那刻,我們情報科的人已經在出城的各個交通要道佈置了人手,嚴查出城的人群。”
“要是一般的人可以喬裝打扮,更換證件,或許可以矇混過關,可是報務員他的特徵在手上,電臺報務員的拇指、食指、中指因為職業,都會生出老繭,尤其是中指內側因為不斷和按鍵接觸,會產生特殊的老繭呵呵,你們紅黨就那麼幾個報務員,人才金貴,不至於為了逃命將自己的手砍了吧?”
“實話告訴你,就在這兩天有類似特徵的會計我們都抓了四個,按照科長的意思,寧可抓錯,也不能放過,所以你那位老相識,肯定還在城內,畢竟有句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按照你們紅黨的原則,這個人應該已經停止工作,被隱藏了起來,或許現在就躲在某個安全屋等待上級的通知呢,風聲過去要麼轉移,要麼繼續出來工作,我想後者的可能更多些,畢竟他們現在的注意力在你的身上。”
叛徒王天明聽著曹樹義的話,下意識縮起手,摸索著自己手上的老繭,渾身一個哆嗦,畏懼地看向包鴻飛。
“放心,你的安全我可以保證,只要你聽話。”包鴻飛瞥了一眼百葉窗,叮囑道:
“不要開窗。”
然後叫進來兩個便衣陪他,門口又安置了兩個警衛,才和曹樹義一起出了門。
他們到了會議室,這裡黑壓壓站著100多名神色各異的戶籍警。
包鴻飛嘴角翹起一絲冷笑,走上主位,直接說道:
“恭喜各位,來的都是精英,接下來幾天你們都不能回家了”
這話一出,下面嗡嗡嗡響起一陣議論聲。
包鴻飛冷笑連連,暗罵一聲烏合之眾。
他拍了拍手,會議室門口直接衝進來四名全全副武裝手拿衝鋒槍的衛兵,咔咔咔一陣清脆的槍栓聲響起,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眾人,會議室瞬間變得鴉雀無聲,只剩下急促的呼吸聲。
“好了,現在應該沒人有異議了吧?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包,隸屬於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特務處情報科。”
“大家的任務很簡單,就是幫我找人。”
“你們都是幹戶籍警的,這個工作應該很簡單,呵呵,只要誰提供線索,重重有獎,不過誰要是敢知情不報,包庇者和案犯同罪,殺。”
包鴻飛殺氣騰騰地說著,從腰後拔出手槍,乾淨利索地上膛,拍在桌下上,冷漠地掃視了一圈眾人,然後將叛徒供出的畫像下發了下去。
“都給我看仔細了,這個人叫朱順義,30歲上下,或許他的戶籍證件上不叫這個名字.
但不管怎麼變,他都是個男人,他的相貌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好了,現在開始,要是對這個人沒有印象,我們就去樓下的戶籍資料室。”
金陵警察局戶籍科有一個巨大的房間,裡面像圖書館一樣,立著一排排專門存放戶口底卡的木櫃子。
這裡看起來和中藥店裡面存放藥材的鬥櫃很像,上面全是小抽屜,每個小抽屜上都貼著標籤,寫著一個姓氏。
戶籍科就是用這種辦法,將金陵幾百萬人口的戶籍底卡按照姓氏存放在了一起。
他話音剛落,就聽一個年輕的戶籍警說道:
“長官,我說了,今天可以離開嗎?我明天約好了和物件一起見她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