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科考的九日就已經過去了,十八娘早早的就帶著沈琴和沈庭在貢院的大門口等著。
沈庭有些不明白:“十八,今兒我還約了長孫小將軍飲酒呢,你怎地莫名其妙的拉我來這兒了!咱家又沒有人科考。”
十八娘神秘的笑了笑:“阿哥莫急,上次不是說有個天大的驚喜要告訴你們嗎?再說了,這裡頭指不定還有能當我姐夫的英傑呢!”
這話一出,沈琴的臉都紅透了,跟個大蘋果似的。而沈庭則睜大了眼睛,仔細的看著走出考場的人。
“十八,你開玩笑了吧,這一個個面黃肌瘦,風一吹都要倒了,哪裡能當我妹夫了。”
可不是麼,奮戰了九天,別說四體不勤的書生了,就是沈庭,把他關上一關,也得像奄巴了的小白菜兒,打不起精神。
“哈哈哈,你看那個弱雞,居然被抬了出來!”沈庭看著,忍不住大笑出聲,他聲如洪鐘,竟然在貢院門口嘲笑學子。
不一會兒,就收到了文弱書生們的集體怒視,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沈庭都已經死了上百遍了。
沈庭睜大眼睛,狠狠地瞪了回去!他常年戰場廝殺,本來就帶著濃重的血氣,還這麼怒目而視,有幾個虛弱的書生,頓時兩眼一翻,嚇暈了過去。
沈庭大笑起來,整個貢院門口都是他的笑聲。
“阿庭,不可無理。”
沈庭定眼一看,只見貢院門口走出來了一個穿著青色長袍的年輕人,他腰懸碧帶,頭戴玉冠,神采奕奕。
這模樣,這聲音,沈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來人,兩行眼淚落了下來。
他猛撲過去,差點兒將沈耀撲倒在地,大哭起來:“大哥,是大哥對不對。我是不是在做夢?”
小時候大哥經常拉著他的手,教他識字,他不喜歡,大哥就教他拉弓。
沈澤一直就不喜歡他,所以沈耀在他心中,真的就是長兄如父。這些年,他們受了那麼多的委屈,如今一見到沈耀,便覺得有了主心骨。
沈耀拍了拍他的背,他本來想摸摸他的頭的,可是沈庭不知不覺已經長得這麼高了。
“上馬車去說吧,別人都要笑話你了。”
沈庭抹了抹眼淚,衝著四周罵道:“看什麼看,沒看過兄弟相見嗎,哼!”
說完拽著沈耀就上馬車了。
沈琴看著沈耀,愣愣的,出事的時候,她年紀不大,對於沈耀,已經不太記得了,只知道是住在角落裡的瘋子。
如今一看,哪裡不明白,都是武氏的詭計,要敗壞哥哥的名聲,可恨自己竟然都相信了。
“大哥……”她不好意思的喊道,滿心愧疚。
“這是琴娘罷!一晃都長成大姑娘了。這些年,你們受苦了。”沈耀摸了摸她的頭,又轉手要摸十八孃的腦袋。
十八娘捂住腦袋,大喊:“頭可斷,血可流,頭髮不能亂,哥哥你快把手放下。”
她突然來這麼一招,其他三個人都愣住了,終於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