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珍天穹之內,九道不同的先天禁制之外。
“轟!!”
玄冥龍族的十二龍衛踏碎虛空而來,暗金龍鱗在禁制前折射出七彩光暈。龍族長老敖廣手持盤龍杖凌空畫符,九條水龍捲裹挾著東海靈氣轟向禁制入口。當首名龍衛踏入禁制三丈時,鱗甲表面突然浮現蛛網狀裂紋。
“龍魂護體!”隊長敖烈咆哮著催動本命精血,背後浮現百丈龍魂虛影。但第二十丈處的重力已超負荷,他膝蓋爆出骨裂聲,金色龍血從鱗片縫隙噴湧而出。後方龍衛試圖救援,卻在踏入禁制範圍的剎那被壓成肉泥,血肉在半空凝成血晶球,表面浮現“萬鈞”道紋。
敖廣目眥欲裂,盤龍杖重重砸向海面:“祭祖龍逆鱗!”萬丈深海中升起千丈龍骸,骸骨眼眶射出幽藍光束。然而光束觸及禁制時,重力法則竟反溯源頭,整具龍骸轟然坍縮成拳頭大小的黑洞,將三名龍衛瞬間吞噬。
“撤!”敖廣撕開空間裂縫,卻發現禁制外圍已成重力牢籠。最終只有半截龍尾逃出生天,斷口處滋生的灰霧中傳來龍族古語:“力之極,道之獄。”
“………………”
“唰~”
另一處先天禁制之外。
九幽聖地的幽冥鬼舟破開雲層,聖女幽夢璃赤足踏在船首,腳踝銀鈴蕩起漣漪般的時空波紋。當她丟擲“輪迴梭”刺入禁制時,方圓百里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飄落的雪凝在半空,燃燒的火把靜止了火苗。
“時辰正好。”幽夢璃咬破指尖,在眉心畫出彼岸紋。七十二名鬼修結成的“黃泉往生陣”剛觸及禁制邊緣,陣中弟子的烏髮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雪白。年輕弟子驚恐地摸著臉頰褶皺,卻發現手掌正在碳化成灰。
聖女祭出本命法器“往生鏡”,鏡光卻將時空亂流增幅十倍。她自己右手的青蔥玉指突然乾癟如老嫗,而左臂卻退化成嬰孩般稚嫩。“斷!”她揮刀斬落右臂,斷臂在墜落過程中經歷千萬次枯榮輪迴,最終化作塵埃消散。鬼舟倉惶撤退時,甲板上只剩三十具風化成骷髏的弟子,眼眶裡還殘留著對青春的眷戀。
“…………”
“譁~”
天劍閣白衣宗主踏雪而來,天霜劍出鞘的剎那,千里冰原升起湛藍劍域。當他劍指禁制時,黑色火焰突然順著劍刃逆流而上,劍身封印的雪山怨靈尖嘯著具象化。曾經被他鎮壓的雪妖部族魂魄,此刻化作幽藍鬼火啃噬其神魂。
“寒天淨世!”宗主催動極寒劍氣,卻見劫火中浮現當年屠滅雪妖族的場景。被他斬殺的雪妖女王殘魂從火焰中走出,指尖輕點便熔斷天霜劍尖。宗主左眼瞬間被業火焚燬,冰藍長髮燃成灰燼,他不得不揮劍自斬左臂,斷臂處噴出的冰血凍結百里劫火,才勉強脫身。
雪山之巔從此多了一道終日揮劍的身影,三千道劍痕中封印著因果殘片。每當月圓之夜,那些劍痕會滲出黑血,凝結成雪妖族詛咒的圖騰。
“…………”
“嘩啦啦~”
血魂殿的血河戰車碾過蒼穹,殿主血厲手持萬魂幡桀桀怪笑。當他將三千血傀投入禁制時,血色洪流中突然睜開無數猩紅眼眸。原本麻木的血傀們突然發出毛骨悚然的尖笑,面板表面浮現各自主人生前的記憶畫面。
“噬主?”血厲催動控魂咒,卻發現咒文反噬自身。血傀大長老的殘魂從某具血傀眼中浮現,操控著血傀手臂貫穿三名護法胸膛:“你抽我魂煉傀時,可想過今日?”禁制內的心魔之力讓血傀誕生自主意識,七十二具變異血傀反而結成殺陣,將血魂殿精英屠戮大半。血厲自爆本命血丹才逃出血河,戰車殘骸上至今殘留著血傀指甲刻下的“恨”字。
“…………”
“箏!!”
散修聯盟的刀聖獨闖禁制,手中“斬魄”魔刀劈出千丈刀芒。當刀氣觸及第五重禁制時,灰霧突然具象成無數細絲纏繞刀身。他驚恐地發現刀魄正在與自己失去聯絡,右臂面板逐漸透明化,露出皮下跳動的金色血管。
“斷!”刀聖果決斬落右臂,卻見斷臂在霧中扭曲重生,化作另一個持刀的自己。這個映象露出邪笑,使出他獨創的“七殺刀訣”,刀意竟比本體更精純三分。漫天刀光中,刀聖左腿齊根而斷,最後擲出本命刀丹才擊退映象。如今他在黑市懸賞萬金求購替身傀儡,卻不知背上的灰霧印記正悄然擴散。
“…………”
“嗡!!”
萬劍閣首席凌塵的劍光撕裂雲層,斬星劍鳴響徹九霄。當他踏入禁制時,對面浮現的映象竟搶先使出“九天星落劍”,劍尖綻放的星芒比他多出三道軌跡。“這不可能!”凌塵嘔血催動第十重劍意,卻見映象從容使出他昨夜才構思的“銀河倒懸式”。
三千回合後,斬星劍斷成九截,凌塵胸腹被自己的劍招貫穿。映象踩住他握劍的手腕,劍鋒貼著他耳畔刺入地面:“你三歲握劍時,我就活在你的陰影裡。”此戰後,萬劍閣劍冢多了一柄佈滿裂紋的木劍,據說是凌塵用被映象擊碎的道心所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