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坨鎮,杜立三的老巢裡,他正躺在榻上手持一杆大煙槍,吸著最正宗的福壽膏,一副飄飄然的樣子。
守在門口的親信,敲了敲門說:“三爺,七當家的來了。”
“讓他進來。”杜立山隨口應了一句,揮了揮手讓正在給他捏腿捶背的兩個小妾退下。
杜立三手下有八大金剛,分別以老二到老九命名,老七就是花舌子,負責對外聯絡,指不定有什麼訊息呢!
“三爺!”
一個身著羊皮襖,頭戴狗皮帽子的瘦高漢子推門走了進來,拱手恭敬的稱呼道。
“老七,什麼事兒?”杜立三漫不經心的問道。
俄國人要麼投降了日本人,要麼撤回了遠東,不太可能招惹他。日本人呢又和他沒什麼仇怨,自然也沒什麼事兒。
其他的土匪比較厲害的,是他的把兄弟。小股的土匪又能有什麼事兒,手底下的八大金剛就能給料理了。
所以,說來說去他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危險,那漫不經心的態度也就實屬正常。
老七自然也不是來彙報壞訊息的,他臉上浮起笑容,恭敬道:“三爺,今兒個去談人票的贖金,聽說王家的小媳婦是個大美人,我就自作主張的將她擄來了,還請三爺過目。”
聽到美人二字,杜立三有了那麼一點好奇心,拉長了調子說:“哦,帶上來讓我瞧瞧。”
“是,三爺!”
老七連忙退出去把人帶上來。小媳婦兒身著大紅色的花襖,梳著婦人的髮髻,臉上梨花帶雨的讓人憐愛。
杜立三一下就來了精神,捏著小媳婦兒的下巴細細打量,眼裡充滿了喜愛。
他是色中餓鬼,但也是要質量的色鬼,普通婦人肯定是不入他眼的,但是這小媳婦的確有味道。
白皙的臉蛋,淡淡的柳葉眉,眼睛不大卻把她的內心的一點點倔強展露無遺,小鼻子小嘴巴也顯得極為標誌。
他的九房小妾與之相比,只有那麼前兩位能和她不分上下,其餘的都比不了。
就是站在那裡,你一眼就能瞧出,誰是主子誰是丫鬟,誰是那朵鮮豔的紅花,誰是那個襯托的綠葉。
“老七,你做的很好,有心了。”杜立三由衷的讚道。他可是不常夸人的,可見這一次老七是撓到他的心癢處了。
而老七也很識趣,沒等杜立三出言請人,便合上房門退走了。他知道,這功勞是記在心裡的,不是說在嘴上的,該有他好處的時候絕對不會少。
而在老七的地盤上,那個老金溝的酒館老闆娘大黑丫頭,正忐忑不安的等待訊息。
她這半老徐娘就沒有歇著的時候,這一次她又要當間諜了。
倒不是說袁鵬飛拿著她女兒拿捏她,而是她要報這個恩情,畢竟讓人白乾活不太好吧!
“大黑丫頭,你這份禮物我們三爺很喜歡,有什麼願望說說吧,我會盡量滿足你的。”老七態度和藹的說道。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這小媳婦兒的情報是這個半老徐娘送給他的,他自然得客氣著點兒。
“嗨,能有什麼願望,七爺您都不是已經給了我情報費了嘛!”大黑丫頭來了一招以退為進,太直接的說出目的,她怕會引起懷疑。
老七聽出了她話語中意猶未盡的意思,想著以後說不定還能用得著她,客氣道:“有什麼想法說說,能幫的我肯定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