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老陳你們快點,我先走一步,巡視一圈駐地。”袁鵬飛吩咐了一句,和其他人點了點頭,便下炕走出了房間。
少說少做少接觸,隱藏身份的不二法門。
而且它的前身本身就是一個少言寡語的人,這樣也沒人會覺得不對。
他邊走邊繼續梳理著思緒。
現在的時間是1940年11月,百團大戰剛剛過去不久。獨立團部隊傷亡不小,整個連隊的編制還沒有滿員。
袁鵬飛以前是三連的連副,連長戰場陣亡以後,他才火線提拔頂替了連長的位置。所以,可以說他撿了個現成,直接成了連隊的一把手。
陳橋也是從下面排長提拔上來的,和他搭檔已經有半個月了,二人相處的還算和氣,基本上沒有發生什麼衝突,配合的也算是相得益彰。
在團長李雲龍和政委趙剛三天一吵,五天一吼的大環境下,這份和氣更顯得彌足珍貴了。
和他們同睡一炕的另兩位,瘦高個子的是連隊的文書,上過高小也讀過兩天私塾,戰士們都叫他秀才。是獨立團少有的文化人,特別珍貴。
也就是他們一營最受重視,就跟是團裡親孃養的,才給每個連隊都配上了文書。放在二三營,這種美事想都不要想。
另一位中等個頭,面色黝黑的是連隊的司務長,同志們私底下都叫他黑臉老摳。作為連隊的後勤管理,伙食,裝備,物資,經費全部都歸他管。
可是八路軍哪有多少家當,論裝備全連上下兩個人才能分一支槍,每支槍不過五發子彈,窮的快當褲子了。剩下的戰士,只能拿著大刀長槍湊數,還有點半冷兵器軍隊的樣子。
說到伙食,這可不是後來的富裕年代。這年頭髮生餓死人的情況都不在少數,誰還沒見過呢!
在日偽軍的封鎖下,又沒有中央發放物資補給,八路軍的那點糧食,全靠根據地的老百姓一口一口節省下來的。別說吃飽了,能有的吃就算不錯了。
就是團長,大部分時候一餐也是兩個玉米窩窩頭,加上一碗野菜湯對付的吃一頓,享受那是不可能的。
最後說到物資和經費,那更是慘了。全連剩下的冬衣才有幾十套,平均每個班只有三四套。
平日裡只有值勤站崗的戰士才會穿上。其他的戰士只能穿著一身單衣,在冬日裡瑟瑟發抖。
經費,全連剩下100號人,都不一定能拿出兩塊現大洋。也就幾張邊區票,在根據地稍微的採買一些糧食,到了鬼子控制的縣城,根本一文不值。
這麼窮的情況下,這個司務長可不好當。儘可能的為戰士們提供最好的後勤保障,又不能消耗太大,把儲備的物資消耗完了。所以他也只能扣扣搜搜的,被戰士們戲稱黑臉老摳。
“連長。”
哨兵看到了袁鵬飛,趕忙抬槍敬禮,臉上滿是崇敬,他可是袁鵬飛麾下的老兵了。
袁鵬飛腦海中記憶一剎那的浮現,脫口而出道:“小王,昨天晚上沒什麼情況吧?”
小王:“報告連長,昨夜平安無事,一切正常。”
袁鵬飛這回反應過來了,擺出了一副連長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辛苦了,換崗回去喝碗薑湯吧,別凍壞了身子。”
“是,連長。”
小王扯開了嘴,開心的答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