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她喊了一句,任衿衿卻是噓了下:“別讓阿舟知道,他瞞著我,許多事,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瞞我。”
燕姬上前兩步,長長嘆了一口氣:“其實尊主,也不是故意瞞您的,只是三百年了,許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
她將三百年來發生的事情講給了任衿衿,最後說道:“尊主,一直在等您回來。”
“這些花,都是尊主親手栽種的,說來也好笑,第一百年的時候,尊主養的花都死了,那是我第一次見他那般頹喪,就坐在這裡,坐了一下午。”
燕姬笑了下,指了指任衿衿面前的花:“他說,他養死了這些花,是不是也代表著他有可能等不來您了,再後來,他又去六界尋了各樣的花種,每日細心的打理,終於使它們活了過來。”
她還記得,那個黑色的身影,日日在這上面忙碌的情景,任衿衿彎腰,看著那朵隨風飄揚的花:“他養的很好,這些花都很漂亮。”
“其實,尊主已經病的很嚴重了。”
燕姬看著任衿衿,想了想,還是決定將謝輕舟的身體情況說出來,也許有夫人在,一切便會有了轉機呢?
那日妖王跟尊主的對話,她聽到了一部分,只知道唯一能救尊主的便只有夫人。
“什麼?”
任衿衿轉過身,等著燕姬的下一句,燕姬看向她:“您沒有發現,尊主很瘦很瘦嗎?”
她這麼一說,任衿衿也想到了,謝輕舟的身量很高,可是本應該穿在身上剛剛好的衣服,卻穿的有些鬆垮,腰間都掛不住配飾了。
“三百年前的大戰,本就損傷了尊主的身體,但是為了養好您的那片靈魂,他是用自己的魂體在養。”
“所以尊主的魂體已經受了很重的傷,而且他也丟失了許多記憶,有許多事情,他都記不大清了。”
燕姬看著任衿衿滿臉的不可置信,還有眼中的心疼:“夫人,尊主有一個本子,翻開之後,每一頁都是您的名字,毫無例外。”
即使謝輕舟丟失了一些記憶,但是他卻不會忘記任衿衿,因為無數個無人知曉的日夜,他一遍又一遍將她的名字描寫,刻畫,然後再放到心上,於唇齒間輾轉呢喃。
“那他?”
任衿衿問了一句,燕姬藏在衣袖下的手緊緊握住,緩緩說了出來。
“醫官說,唯有蓬萊仙島的蓮子心可以救尊主,但蓬萊仙島是仙界的地界,我們是魔,進去就會被驅逐。”
“不要擔心,我來想辦法,燕姬,謝謝你告知我這一切。”
任衿衿知道,謝輕舟有多愛她,他對她的愛是本能,是刻入靈魂,是即使我忘卻所有,但依然知道,我愛你。
“阿舟這個人啊,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放心不下。”
她嘆了口氣,笑著看向燕姬,兩人相視一笑,燕姬卻是深深鬆了一口氣,有了夫人的承諾,尊主,一定可以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