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師父和長老們會教導他們,心胸廣闊,要善解人意,可從未有人像小師姑一樣告訴他們,遇事不要委屈自己,自己才是第一位。
“小師姑,你真的和別人不一樣呢。”
江竹苡感慨道,突然感覺認識了小師姑之後,自己的心境也發生了變化。
“當然要不一樣啦,千篇一律的皮囊,有趣的靈魂啦,好了,快回去休息吧,記住,明天顏沁問起來,就說昨晚在睡覺,什麼也不知道。”
任衿衿叮囑了一下,怕這倆孩子傻乎乎的,兩人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折騰了這麼久也到了晚上,任衿衿站在迴廊下手剛搭上自己的房門,便頓了下,她抬頭看向謝輕舟的房門。
他下午是生氣了嗎?要是讓謝輕舟生氣了可不行,要不她去哄哄?但是一想到他那張冷臉,她又有些退縮。
不知不覺她的腳步竟然停在了謝輕舟的房門前,哄還是不哄,這是個問題。
“有事?”
少年冷冽的聲音在她面前響起,任衿衿抬頭便對上了倚靠在房門上的謝輕舟,他的面色隱在月色之下,眸中卻是毫無感情。
“我......”
她的眼神有些閃躲,不敢看他,相比之下,她還是更喜歡在集市,說糖葫蘆不酸很好吃的謝輕舟,那時候他看過來的目光,很軟很柔。
眼見他站直了身子就要關門,她忙伸出手來擋了一下:“謝輕舟,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很喜歡跟你在一起的感覺,真的。”
這話一出口,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臉紅了紅,又急急忙忙的補救:“不是不是,我,我的意思是,就是,謝輕舟,有你在會讓人很安心,所以,我們是好朋友呀,並肩同行的夥伴,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外人的,謝輕舟就是謝輕舟,和你扯上關係是我的榮幸。”
“畢竟從來都是被你護著的那一方,還有就是,明天,我會證明給你看的,謝輕舟,你還生氣嗎?”
她抬頭小心翼翼的看過來,目光中滿是期許,對上她的眸子,他的心在那一刻竟然亂了一下,煩躁了一下午的心在她說出,謝輕舟就是謝輕舟,有你在就很安心這句話的時候,被撫平了。
安心?保護?這兩個詞怎麼看都怎麼和他不搭配,所以任衿衿是怎麼說出來這句話的?果然,她的嘴,一向最會騙人。
在她帶著期許的目光中,門被他直接關上,到最後也沒能等來謝輕舟的一句話,任衿衿有些沮喪的低下了頭,他這是不生氣了,還是更生氣了?
果然陰晴不定的大魔頭。就是難哄啊!!!
走進房中的謝輕舟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眸子變成了血紅色,他歪了下頭,感覺魔氣在自己體內亂竄。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下來不穩的氣息,有人不想讓他活著走到伏魔山,可是帝辛,不取你的命,怎麼對得起你辛苦布的這番局呢?
他與帝辛雖然是父子,可是他的出生本來就是帶著他的目的,以他本體獻祭,來增長他的功力,害的他活成了這幅半人半鬼的樣子。
若無乾淵壓制,他不止修為會無法增長,就連魔氣他都無法很好的控制下去,最終徹底變成和帝辛一樣醜陋的東西。
他伸出來手看了一眼,那雙血紅眸子中映出來一雙白皙的手掌,倘若他真的變成了那副模樣,任衿衿還能說出那些話嗎?
“任衿衿......”
罷了,反正他就該待在陰暗處,魔,不配得到光明。
第二日,任衿衿在自己的儲物袋裡翻了半天,然後掏出了開陽送給她的那把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