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舟,你要帶我去哪裡呀?”
踏上乾淵的時候,任衿衿還沒有反應過來,不過瞧著方向倒像是往碎空山去的。
“我們是要回碎空山嗎?”
她的腰身被他攬著,防止她掉下去,謝輕舟俯身在她耳邊說道:“不回碎空山,到了你就知道了。”
任衿衿在腦子裡搜尋了許久也沒有想到他要帶自己去哪裡,所幸也就不再猜了。
當雲端的雲層散去,一座湖心小屋映入眼簾,她扭過頭看向他,一時之間還有些不敢相信:“不是,不是被搖光燒了嗎?”
“我後來又重新搭建的。”
謝輕舟回了她一句,帶著她落到了地上,小屋和之前的佈局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多了許多她叫不上名的花,每一朵都開的很好,被人細心照料著。
“三百年前,我就已經在重新造這間屋子了,因為我知道,總有一天,這處屋子,會等來他該等的人,就像我一樣,只要一直等下去,你就會回來。”
他拉著任衿衿的手往前走了走,帶著她推開了那扇門,屋子中是很好聞的花香味,桌子上擺著一封卷軸,上面繫著一段紅繩。
“開啟看看。”
聽到謝輕舟的話,任衿衿伸出手拿過卷軸緩緩開啟,那上面貼著的紙張,邊緣似乎被火燒過,可字卻完好無損。
“其實這封聘書才是我要給你的,如果沒有那次意外,你應當要在三百年前就看到的,還好,那場大火沒有把它燒燬。”
一雙手環住了她,在她耳邊輕輕說道,任衿衿的心一陣刺痛,手有些發抖:“是,無歸那日對不對?”
“都過去了,別哭。”
他抬起手為她擦去眼角的淚,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姑娘家背對著他,他看不清他的臉,但能感覺到她的傷心。
“我想說的是,等我們成婚後,就住在這裡好不好?你若有想去的地方,我們就一起去,六界之大,我們壽命之長,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們都能去。”
謝輕舟握住她的手,合上那份聘書,任衿衿轉過身來,一頭扎進他的懷抱中:“我何德何能,讓你等我三百年。”
他拍了拍她的背,將她抱緊:“應該是我說,我何德何能,遇到你。”
畢竟在沒有遇到任衿衿的時候,所有人都說過一句話,魔是不配得到任何情愛的,就連他也始終堅信,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麼牢固的關係。
世人之所以軟弱可欺,是因為他們在乎的東西太多,有了軟肋,自然就會暴露缺點。
他小時候就發過誓,要做這世上最強大的人,要將帝辛踩在腳下,不再受任何欺辱,所以他夠狠,殺起人來也毫不手軟,包括在一開始遇到任衿衿的時候,他想的也是殺她。
可偏偏,在她出現之後,他所堅信的一切都開始變得不一樣,信仰在一點一點瓦解,一點一點動搖,再到最後分崩離析。
不過他從不後悔,因為自那以後,他的信仰變成了她,他的原則和底線也是她,軟肋並不可怕,他亦可以護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