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輕舟常住在了坤靈仙山,但基本不會出永珍空山鏡,而任衿衿卻要每天卯時初起床下山去妙法堂學習。
午時在妙法堂用飯,酉時末再回到永珍空山鏡,累的她都想直接下山,不學了。
不過在妙法堂,任衿衿倒是結識了不少朋友,也不算孤單,只是不知為何,劍法她卻是學的一塌糊塗。
這日回到永珍空山鏡的時候,謝輕舟正倚靠在橋欄上,手指間漏出一點魚糧,引得湖水中的錦鯉紛紛去搶。
他的側臉隱在半明半昧的陽光下,聽到任衿衿的腳步聲,謝輕舟扭過來頭對上了她看來的目光:“回來了?”
一句稀鬆平常的話,卻不知為何讓任衿衿覺得自己整顆心都有些平靜了下來,她走過去,用手肘撐在欄杆上,一隻手託著下巴:“之前還沒發現這裡有錦鯉,哥哥怎麼發現的?”
“它們自己游過來的,倒是好兆頭,”
他側著身子,一雙眸中滿是柔和的笑意,任衿衿垂眸看向湖水中的錦鯉:“哥哥,我們從前是不是見過?”
任衿衿的話令謝輕舟一頓,隨後他收回目光問道:“為何這麼說?”
“這個世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我爹孃對我好,是因為我是他們的女兒,但是哥哥為什麼對我好?”
她抬起頭來,目光看向他的側臉:“許多事,就好似,我曾經與哥哥做過無數次一樣,所以才會那麼的熟練,還是說,哥哥,你在透過我,看誰呢?”
任衿衿自己知道,她不是什麼大美人,也沒有什麼太突出的能力能讓謝輕舟這樣的人為她傾倒,從前她信了他那套守護神的說法,可是越和他相處,她卻總覺得他們曾經是不是相識過。
他知道她所有喜愛吃的食物,知道她所有的偏好,他很瞭解她,甚至比她爹孃還要了解她。
“我從來沒有透過你去看誰,任衿衿就是任衿衿。”
謝輕舟站直了身子,目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柔和,倒是讓任衿衿覺得自己像是個不依不饒,無理取鬧的人了。
“比試規定不允許用自己的劍,需要從他們準備的裡面選,你不擅長用劍,可以用心法來比試。”
他將話頭輕輕帶過,任衿衿也不再多說,她還不想跟謝輕舟鬧太僵,至少她覺得此時兩人還沒必要做什麼仇人。
“那哥哥覺得哪本心法更適合我?”
任衿衿笑了下,又恢復了往常的樣子,謝輕舟點了點她另一隻手上的心法:“你手裡的就是。”
她抬起手,目光移到那本心法上,大地之法?只見任衿衿皺了下眉,他輕笑了下,果然,兩次遇到這心法,她都是這幅表情。
“哥哥,確定?”
姑娘家的話中還帶著一絲不可置信,謝輕舟卻是點點頭:“你的體質最適合修這個心法了,比試不是很難,只學一個境界就行。”
聽到謝輕舟的話,任衿衿也只好無奈的將這心法收了起來,算了,她不懂,就聽他的吧。
她本以為,謝輕舟是長住在這裡的,但是沒想到第二日清晨再起來的時候,他早已沒了人影,房間乾乾淨淨的,就像是他從未來過一樣。
任衿衿握著手中的書籍,啪嗒一聲合上了門,離了謝輕舟她又不是不能活,她也不是三歲小兒了,可是為何會覺得心中缺了一大塊,好難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