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像往常一樣解決了早餐,來到學校,找到靠窗第四排自己的座位後,我把書包放在椅子上,然後開始一件件地把課本與文具擺放到課桌上。這時候,視線忽然落在了抽屜裡—
那裡似乎放著一張便籤,有些疑惑的我把它拿了出來。展開後,上面用有些潦草的字跡寫著:“昨天謝謝你。”看完後的千尋更疑惑了,然而他馬上想到昨天遇到的那個掉了耳機的馬虎鄰桌。—雖說兩人鄰桌,但還沒有真正有過交談。
想到這裡,千尋的表情漸漸變得輕鬆起來,嘴角也不自覺地微微上揚。—緊接著,我將拿在手裡的紙條翻到了背面,用筆寫下:“不客氣”之後,便重新放在了她抽屜裡。
這個時候,走進教室的鄰桌正巧看見了。
她歪了歪頭,頭上好像緩緩冒出了個問號,不過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阻止我,而是像往常一樣來到座位上坐下。那個瞬間她也發現了紙條,馬上慌張地抬起頭看了看朝她露出微笑的我,不一會兒又迅速地低下頭去......
緊接著在手心裡,慢慢將紙條展開翻到背面,然後,笑得非常開心。這之後原本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被上課鈴打斷了—老師一邊拿著教材一邊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
所以,我也只能放棄,乖乖地坐回了座位上。
中間第三排的和泉,此時此刻正專心致志地坐著筆記,而我卻完全聽不進去。甚至,途中有好幾次懷疑自己學生時代到底有沒有學過這些東西。“那個時候,能堅持到畢業的我真了不起啊!”
千尋不由得在心底深處這麼誇讚自己。
然後就任由思緒飄向並不屬於這裡的某處—最後,又一次趴在課桌上睡著了。這把偶然轉過頭目睹這一幕的和泉弄得哭笑不得,“千尋你真是大膽啊—”
下課之後,她跑到我跟前,壞笑著調侃說。“沒辦法,我實在聽不懂啊!”我聳聳肩,露出有些無可奈何的笑臉說。“真不知道你是不吸取教訓還是在敷衍我—”
和泉對我的回答半信半疑,“不過就算真的是在敷衍也沒什麼。”這話讓我不知道怎麼接茬,所以只能尷尬地笑了出來。“說起來,你鄰桌就在剛才好像被人叫出去了。”
“是嗎?”
我帶著隨意的語調回了她。“不過這時間好像有點兒久啊——”和泉接著說,表情看起來有些嚴肅。“你是指什麼?”這時候的我有些一頭霧水,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意思。“老實說,我有些擔心。”
和泉輕聲靠近我說。
“擔心?有可能只是被朋友叫去呢?”我輕輕搖了搖頭,告訴她自己的想法。“可是來找她的那幾個人都是男孩子,而且語氣凶神惡煞的。”
“如果是朋友的話,再怎麼說也不可能是這種語氣吧?”
聽她說到這,我也察覺到好像有些蹊蹺,於是問:“所以你覺得他們是來找麻煩的?”和泉若有所思似的輕輕點了點頭,“所以我想拜託你去找找她。雖說只是我的直覺,不過她可能真的遇上了麻煩也說不定。”
“知道了。既然你都那麼說了,我就去找找看吧?”
說完,千尋的視線落在了自己旁邊那張空蕩蕩的座位上。“謝謝—”和泉拍了拍我的肩,笑著說。結果,一直到午休時,鄰桌還是沒有回來。“這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了吧?”
帶著這有些忐忑的想法,我直接跑上了三樓。“來找她的那些人好像是三年級的。”多虧了和泉的提醒,才不至於繞遠路—最後,果然在三樓走廊走到底的轉角處發現了她。
“你在這幹什麼呢?”
我蹲下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問。注意到我之後的她猛地往後縮了一下,抬起頭的視線裡遍佈著害怕與驚恐,又或是,它們混雜在一塊兒後所產生的更復雜的某些情感。
“你哭過了嗎?”
這時我才發現她的眼睛紅彤彤的,還留著淚痕。“發生什麼事了?”千尋的語調因為察覺到這些異常而變得溫和了許多。不過她卻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好好表達清楚。
“別急,慢慢說。”
起初,他覺得是由於瞬間的情緒起伏太大,所以才會這樣。然而馬上察覺到好像並不是這樣。—“她滿臉焦急的想要告訴我什麼,但我卻沒能理解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這樣。
最後,她從被打翻的書包裡找出筆記本,用筆在上面寫著什麼。我耐心的等,直到她將那上面寫的內容大方地展現給我看的瞬間—“我的助聽器,也就是昨晚你幫我撿回的耳機被他們搶走了!”
那是,我第一次知曉她的秘密。
“你說的‘他們’指的是來找你的三年級那些人嗎?”她迅速點了點頭,並一點點地站了起來。“能拜託你幫我要回來嗎?”接著,又低頭在筆記本上寫下這行字。“好!”
說完,我讓她回教室等。然後正想去找和泉—她的班長身份或許能幫上忙,而且多個人也多份把握。—“喂,和泉!能幫我個忙嗎?”之後正巧在二樓走廊上碰見了正打算去老師辦公室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