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遇上山魈,藍盈這種妖帥,應當能不費力氣將其擊殺。
便在這時,牢門開啟,兩名獄卒持刀上前,獰笑道:“江公子,該上路了!”
該上路了?
要殺我了嗎?
對於這個結局,這幾日他已經從獄卒對他的態度中想到了。
也不知侯平到底做了什麼事,投靠了什麼人,竟能顛倒黑白,將他處斬。
不過哪怕面臨死亡,他的內心依舊萬分平靜。
他大步走出牢房,神情平靜而淡然。
這倒讓獄卒們為之吃驚,以往的死囚在聽到要問斬的訊息,哪一個不是嚇得屁滾尿流,渾身癱瘓?這個人卻如此淡定?
江寒上了囚車,在獄卒的押送中出了監牢,前往刑場。
行到大街上,圍觀的百姓圍了一層又一層,許多人指著他喝罵,有的甚至拿出菜葉丟他。
如此的一幕又讓江寒史書裡對袁崇煥的記載,不禁讓他放聲大笑,大笑道:“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
笑聲震懾了押解他的獄卒,也震懾了圍觀的百姓。
怎麼有人在臨刑前還能這麼大笑?還能如此坦然不懼?
一時間,有些百姓都不禁遲疑起來,他,真的是串通妖族,謀害一州的兇手嗎?
很快,江寒就隨著囚車抵達了刑場。
刑場上龐青雲,袁斌以及從雲州歸來的眾人都已押解到場。
行刑官卻是刑部尚書秦知秋。
秦知秋揮手,獄卒便押送江寒走上刑場。
便在這時,有人狂奔上前,叫道:“秦尚書,我等來送江寒一程。”
秦尚書看了一眼,卻是寧國公府的許仲秋,許月眠,趙國公府的秦奮,燕國公府的姬闕等人。
這些勳貴子弟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何況只是這點小事,秦尚書當即點了點頭:“給你們一刻鐘。”
許月眠走上前,含淚道:“江寒,我父親也救不了你,對不起。”
江寒淡淡一笑,說道:“沒事,我這些日子已猜到了這個結局,你們能來送我,已經足夠了。”
秦奮紅著眼睛,咬牙道:“江寒,你這個混蛋!你睡了我妹妹,如今一死了之,叫我妹妹今後如何嫁人!你就不該回京都!”
江寒心中愧疚,道:“秦大哥,對不住了。”
秦奮氣道:“說對不住有什麼用!”
姬闕推開秦奮,道:“江寒,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江寒想了想,自己似乎也沒有什麼遺言,道:“姬大哥,你身上可帶有筆墨紙硯?”
姬闕道:“只有筆。”他從懷裡取出了一枝毛筆。
江寒伸出手,鐐銬便啷鐺作響,他接過毛筆,道:“這些日子在牢中,於人生有所感悟,我想要作詩了。”
姬闕一聽,這或許是江寒此生作的最後一首詩,急忙撕下衣服下襬當作紙張。
江寒回憶起這些日子的經歷,咬破舌尖,噴在筆頭上,便凝聚才氣,在衣服上寫下三個字:
正氣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