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文字中給人編排罪名這事兒是文官經常做的,歷朝歷代都出現過。
陳鶴知道聶舒所說的三個罪名一旦坐實,自家少爺必死無疑!
褻瀆皇恩,干涉嫡位,辱罵皇帝……這些罪名確定下來,江寒就算是國公之子也免不了被拉到菜市口斬首。
陳鶴沉聲道:“聶大人,你所說的這三條罪名也未免太過牽強附會了!”
“是不是牽強附會,本官自有主張!陳鶴,今日本官秉公執法,你若要阻攔,休怪本官無情!”聶郎中道:“帶走!”
刑部士兵拿著枷鎖就要給江寒鎖上。
陳鶴冷哼一聲:“誰敢帶走我家少爺試試!”
聶郎中盯著陳鶴,森然道:“陳鶴,你要抵抗刑部拿人是不是!”
刷刷!
周圍的甲士紛紛抽出佩刀,刀刃在日光下閃爍著寒芒,一時之間劍拔弩張,隨時都有可能發生一場血戰!
江寒眉頭微微一皺,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已迅速思索了起來。
這件事擺明了是有人要弄自己,什麼褻瀆皇恩,辱罵皇帝,簡直是狗屁!
但這種手段也確實很有效,一旦擺脫不了,被定了罪,就真的完了。
“周虎,你待會去國子監,找禇雲棲禇大儒,讓他來救我。”江寒招手讓周虎過來,在周虎耳邊低聲道。
父親是武夫,應對不了這種文人的骯髒手段。
如果父親出面確實能救得了自己,但也得被那群等著他犯錯的文官抓中了把柄。
這事交給文人來解決更為妥當。
畢竟禇雲棲是大儒,不但擅長以理服人,而且更擅長以理服人。
“除了禇雲棲之外,你再去找大儒顧清秋,送他一首詩……”
“好,少爺,還有嗎?”
江寒想了想,又低聲說道:“如果他們都救不了我,你就公開紅牆上的橫渠四句是我寫的。”
禇雲棲對自己那麼看重,沒道理不救自己,但凡事也有萬一,萬一這次要害自己的也是國子監的大儒呢?萬一國子監的祭酒也要害自己呢?
江寒得加層保險。
周虎點了點頭,他知道當日少爺紅牆題字搞出的異象,這件事至今除了他們兩人誰也不知道。
“我知道了,少爺。”
江寒走過去拍了拍陳鶴的肩膀,說道:“陳老,他要捉我,我就隨他走一趟,我倒要看看,刑部還敢不敢對我強行逼供。”
陳鶴看著自家的二少爺,又心疼又憤怒,說道:“少爺,你放心,我這就回去告訴老爺,他們絕不敢把你怎麼樣!”
江寒淡淡一笑:“我想信聶郎中是不會對我動刑逼供的。”
“我聶舒身為刑部郎中,一向清正,自會秉公執法!”聶舒冷哼一聲:“帶走!”
刑部的人來得匆匆,去得也匆匆。
陳鶴道:“你們回去,我去找老爺。”
說罷他便沉著臉離開了。
周虎深吸一口氣,則是朝太學府的方向而去。
……
“你說什麼?江寒他被刑部的人帶到牢獄了?”
不遠處的閣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