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清狀似無意的伸手摸了摸香案,抬眼的時候深深地盯著那座石像,舔了舔淡緋色的唇。
那石像自然是一動不動,穩如泰山。
劉晏殊邊踱步邊蹙起劍眉:“此處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
不知侯爺的心思,周玄清手指輕敲著香案道:“以小道拙見,上回硯卿君帶我來,似乎真的只是碰巧。”
不管二人對話,陸拾遺正無聊著,他越瞅著那座山神石像,怎麼看怎麼彆扭。好比方才一轉身,背後好像有雙眼睛正在注視著,待他再回頭去看,那石像卻沒有變過的模樣。
著實怪異啊!
陸拾遺眼眸一暗,腳尖挑起一塊小石子,懸空飛踢了出去,正在那尊石像鼻子上!
“啊喲!你個鱉孫!”
石像突兀的開口了,當場把那對夫妻嚇得跪地叩拜:“山神爺贖罪,山神爺贖罪!”
周玄清眉梢挑起,看向劉晏殊。眼神似在訴苦,又似挑釁:我就知道他會闖禍。
劉晏殊桃眸在笑,含著厲色道:“拾遺,休得胡鬧。”
陸拾遺心道冤枉:哪裡胡鬧了?什麼山神爺分明是有妖!侯爺就是在偏袒周玄清。
這麼想著,他與周玄清開始隔空用眼神廝殺起來。
陸拾遺面帶凶煞的盯著周玄清:有種的指名道姓,就知道你沒種。
周玄清不甘示弱的瞪回去:不好意思,小道生來就是個不帶把的。
片刻,周玄清覺得眼睛瞪的酸澀,才收回眼神。
劉晏殊站到中間,替陸拾遺擋了臉,而後衝著周玄清正了臉色道:“石像裡藏妖,該你出手了。”
“小道打不過他。”周玄清乾脆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陸拾遺在劉晏殊身後涼涼的道:“道士捉妖可是天經地義,在我們面前就別裝弱了,趕緊的收妖吧。”
唐三風正在懊惱方才沒忍住出了聲,忽覺身子一輕,被一隻手用力從身後拍了一掌——整個身子直接穿過了石像,掉在了地上。
‘咚!’沉悶一聲,激起塵土。驚住了那對誠心跪拜的夫妻,也驚動了那頭的周玄清他們。
周玄清掩袖偷笑:這隻孔雀精,是不是又遭妖君算計了?
劉晏殊饒有興致:這一隻又是什麼妖?
陸拾遺一臉得意:看吧,騙人的山神。
唐三風也覺得丟臉,但他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一個瀟灑的鯉魚打挺站起身,整理了衣袍又是一派器宇軒昂。
唐三風掃了一圈,向前走近了兩步,目光落在陸拾遺臉上:“方才是你。”
這聲音?陸拾遺回憶起某段往事,嘴角抽了抽,額頭突突直跳:“走開,不是我!”
唐三風從容又不羈的一笑:“好歹也是表兄弟一場,當兄長的不會為難你的。乖,叫聲表哥聽聽。”
回頭正視,果然是那隻臭不要臉的孔雀!陸拾遺有些抓狂:有百八十年不見了吧?若不是聲音,他差點沒認出來這一身紅衣是誰。
他們的確是表兄弟,不過一表三千里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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