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去雲福客棧偷盜火靈芝,是為了治傷補靈力。
周玄清前後一琢磨,就將事情連了起來。
“他還說,妖孽橫行,可人也在禍亂世間。人是性命,妖也是性命,憑什麼斷言貴賤之分?是以,這人間的秩序需要重新制定……”
硯卿君凝眸蘊著複雜的情緒,片刻才回神,看向跪在地上的蛇五。
“你這模樣,看的有些礙眼。”言畢,骨節分明的手指伸出,兩股蛛絲攜著淡淡妖力,注入到了蛇五的手腕上。
綿厚蒼勁的靈力在蛇五血脈中相融,一點一點修補了受損的妖力。蛇五慢慢恢復了原本的面貌——模樣清秀稚嫩,也就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模樣。
看的周玄清微張嘴巴。難怪唐三風方才那麼大反應。
靜默良久到被遺忘的常自在,這時候才摩挲著手背,開了口:“我說諸位,咱們是不是該上去了?”
他們待在地底也不知過了多久,因為適應了暗處,反到淡定地忘記上頭是不是天亮了。
周玄清略略衡量,內心糾結了一下,然後裝的不動聲色,腳下卻朝硯卿君踱近了半步。
“哎喲,小道方才下來的時候扭了腳。妖君施法上去的時候,順帶捎上我唄。”
硯卿君淡淡一瞟,竟沒有反駁。
周玄清暗自竊喜,垂眸時收斂些得意。
茫茫起白煙,他們頭頂一道煞紅光暈,直接像個球般頂破了幾丈厚的石洞。
因為瞬移速度太快,鑽破石洞的時候,他們衣袍上簌簌落了好些泥塵。
蛇五並不知曉周玄清與硯卿君相識到何種程度,不過以妖君素來的習慣,是絕對不會喜歡近身的。
—但方才,他親眼看見周玄清身子一搖晃,被硯卿君摟了一下腰,又很快不露痕跡地把手收了回來。
真是怪事啊。
周玄清欲拍去灰塵,掌心莫名一熱,攤開一看:黃紙符籙現了出來。
須臾後,她眼皮跳了下,心緒不寧的看著傳信符。
硯卿君就在她身側,低下頭髮現她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
周玄清轉過來盯著那頭的常自在,話卻是對著硯卿君說的:“我師弟師妹,去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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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枝椏上滾下來幾顆露水。“咚”一下,掉在了一輛緩行的烏篷馬車上。
“侯爺,快入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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