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爺一走,院子裡的禁制已除,兩隻妖最先緩過神來。
“方才是怎麼回事?”陸拾遺捏了捏拳又鬆開,總感覺自己漏了什麼。
莫懷古點點頭,表示也有同感。他環掃一圈,見劉晏殊正扶額,就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問道:“侯爺,可有哪裡不舒服?”
劉晏殊眼神一緊,緩了緩目光投向那頭的周玄清。她腳邊的火盆滅了不久,尚有青色餘煙冒出,抱著花貓衝他淡淡一笑:
“方才是五道爺上來了,我們與他聊了一會,最後他把小譚的殘魂帶回地府了。”
劉晏殊聽她說到‘我們’時神情變了變,問道:“除了你,還有誰?”
見他有所誤會,阿花適時的張口打了個哈欠,伸出長長舌尖舔了一圈毛,齜牙道:“我,小花爺。”
周玄清也訕笑附和:“對對,就是阿花。”
劉晏殊匆匆掃一眼花斑貓,不甚在意的說道:“夜深了,沒什麼事,早些去歇息。”
周玄清還想說些什麼,抱緊了懷裡的阿花,轉了話頭道:“行,小道真是困死了,侯爺也早些睡。”
看著她月色下遠去的背影,劉晏殊眸色漸深。
“侯爺,她?”
陸拾遺開口欲問,卻被劉晏殊揚起手指打斷,“不必說了,本侯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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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光大亮。
周玄清起得晚,沒看到楊知府和蔡遊之是如何處理黃山的事情,只知道黃家人果真沒有上門來鬧,想來必是侯爺出的那招管用了。
她理了理衣袍,抖了抖袖擺,隨之身子微微晃動,懷中盪出‘叮鈴’些微聲響,引了花斑貓的注意。
阿花豎耳聆聽,伸爪一下按住周玄清的腳,問道:“你懷裡藏著什麼東西?”
周玄清被它一問,像是被提醒了起來。她掏出懷裡的鏤空金雕遞了過去:“忘了與你說,這裡頭的玉珠就是狐四孃的妖丹,你拿著吧。”
花斑貓大喜,接過來按在爪子下,摩挲一陣才生疑:“你如何得來的?先前妖君那傢伙,我怎麼要都不肯給,難道你們?”說著,眼神劃過周玄清。
周玄清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別過了臉道:“別瞎想啊,是妖君暫且放我這的,指不定什麼時候想起來就問我要回去了。反正我不怕他,你儘管拿走給狐四娘。說起來你們暫別也就小半個月,以你的能耐,想必很快就能找到他們。”
話說完,她隱約覺得不對:我費唇舌和一隻貓解釋什麼?
阿花轉了一圈眸子,悠悠道:“那行吧,小花爺就不客氣了。我即刻就出發,說不準過兩日就能回來。”
聽這話裡的意思,這貓還想著回來?周玄清納悶道:“若你找到自己的主子,儘管陪著他們好了。”
“哪有跟著你們有趣。總之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嗖一下,花斑貓掠影而去,已經跳出了窗外。
喂,這麼擅作主張好嗎?果然是一隻非比尋常的貓,先前自己真是看走眼了。
周玄清喃喃自語,目送著那隻貓消失在眼眸中。
劉晏殊施施然走到房門口,敲了敲門扉,斜倚著。
長身玉立,倜儻不羈。周玄清回神後笑:“侯爺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