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自己可是令妖界聞風喪膽的噬妖獸,偏偏還得在這些凡夫俗子面前裝平庸無奇。花斑貓凌空張牙舞爪了一會,才小聲說回正事。“湊近點。”
周玄清挑了挑眉梢,依言附耳。
“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花爺我替你們去尋妖王的下落,你們竟然在這卿卿我我?”
呃,這貓的腦子也進水了吧?周玄清面色滯了滯,扯了扯它的一隻尖耳。
劉晏殊見不斷有人從身邊經過,立馬拽著周玄清連帶那隻貓,往一棵大樹底下走。
“撒手撒手。”花斑貓一個掙脫,從周玄清的手中跳到了樹枝上。“花爺我是來告訴你們,妖王我尋到了。”
這訊息可著實叫人吃驚。“真的?在哪?”劉晏殊難得朝著花斑貓開了腔。
於是花斑貓裝模作樣起來,身軀軟綿綿的倚靠在樹杆上,舔著翻白的肚皮。一條左腿曲著,另一條右腿垂落下來,在樹枝上晃盪著。
“吶,花爺我也是很辛苦的。你們記得吳老將軍大壽那夜,來了一個同知大人麼?我當晚覺得奇怪,可還沒顧得上細想。等我追到這裡又遇上這位同知,才發現原來真是有問題。他呀,好像就是妖王假扮的,特意用了高深法術掩去了自身妖氣。”
竟有這等事?周玄清吸了吸鼻子,“我反正是真沒有聞出來,不管他是不是妖王,我們有必要去試探一二。”
她看向劉晏殊的時候,正好對方也回首望過來。
劉晏殊慣來沉靜自若,不似妖王那樣的清高孤冷,但桃眸染笑,俊臉神閒,將心底的想法遮掩的密不透風。不熟的旁人探究半天,也很難從面上琢磨出什麼。
半晌沒得到回應,周玄清揚眉,翻掌朝著樹幹拍了一下,“啪嘰”一聲。
那花斑貓剎不住腳,倒掛金鉤奈何勾不住,只得往下滑去。落地還有一丈距離,堪堪平衡住了身軀,在撲向地面時調整方向,兩條後爪子一蹬,肉墊觸地竟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呼,得虧花爺屬貓的,不然還不得給你們折騰死。”花斑貓狠狠的瞪了一眼,嘴抽了抽。
“不鬧了,趁還沒天黑,帶我們去找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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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光風霽月的侯爺站在一群妖豔美人中間,問你是個什麼感受?
周玄清腦殼痛。
“侯爺,以您的身份,出入此等風月之所恐怕不太合適......”
“本侯是男人,自然逛得青樓。倒是你一個道姑來逛青樓,才叫不合適。”劉晏殊不以為然,拇指抵著劍鞘,有意無意道:“你是在擔心本侯安危,還是擔心本侯會壞你事呢?”
這算哪門子問題。周玄清不知該回答什麼,一臉無辜地扭過臉去。
接下來可謂是長見識了。她自小問道,於男女之事已是晚開竅,初入這怡紅院就覺得十分的新奇。
嗯嗯,原來女子的身段可以如此妖嬈,這含情脈脈的水眸,這惑人的朱唇,這這這些無恥的男人!
大堂裡就恨不得貼在一塊,如膠似漆的像話嗎?家裡的糟糠不要了?
周玄清忍不住在心底罵了開來,發覺自己情緒起伏太大,又唸了一遍清心咒才算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