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周玄清失了笑意,板正臉色道,“侯爺真是坐得住,小道還以為,侯爺要仗著身份帶我出去呢。”
笑話,不出去難不成等著一會被下罪?也不知那個小賊醒過來沒有,真是愁死個人了。
“小道長你說我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本侯就陪著你進大牢。此等同甘共苦的情分,你可得好好記著呀。”語氣微重。
說的好像有幾分曖昧的意思,可任誰都看得出,劉晏殊的桃眸裡藏著一絲陰鬱。神色冷淡,只怕是又記仇了。
得罪誰都成,偏偏這位鎮國候,心胸狹隘,張狂跋扈。
周玄清想著,暗歎命苦福薄,面有菜色的抓了抓自己的手臂。
劉晏殊斜眼瞥了一下,眨了眨眼睫,露出一點不易察覺的笑意,稍縱即逝。
“我說感覺少了點東西,原來那隻傻貓不在,真是沒義氣的東西。”陸拾遺打破牢內尷尬的氣氛,說了一句。
“說誰呢!我這不是來送訊息了?”聽到有妖非議自己,好不容易竄到牢房天窗的花斑貓不愉快了,一溜煙順著牆沿壁滑了下來。
“你們是不知道啊,花爺我方才見鬼了,青天白日的兩隻黑白無常鬼啊!”
世人都知無常鬼,一個吸魂一個散魄。
等等,劉晏殊從中聽出了一些扎耳朵的詞來,表情微妙的盯著那隻花斑貓道,“你方才管自己叫什麼?”
“花爺啊,我家孔先生常管我叫阿花,我聽著怪彆扭的,不夠剛。”此貓還不知死活的一邊說話,一邊撓著皮毛。
劉晏殊一張俊臉隨即冷淡下來,眸子更像冬日裡的一把冰稜子。“今日,本侯叫你也做一隻鬼。”
周玄清還來不及阻止,只見侯爺出手極快,一把掐緊了花斑貓的纖細脖子,齜著一口森白牙齒。
被一隻貓調戲,還是一隻公貓,奇恥大辱啊!豈能放過?
閹了它閹了它!
劉晏殊的腦子裡蹦出來一個小人,張牙舞爪的,十分威武。
“喵嗚呃呃呃!”花斑貓掙扎著吐出舌尖,有進氣沒出氣的開始翻眼。
周玄清見狀掏出符籙,蹦起後就朝侯爺腦門一沾,“定!”人不動了,果斷就把花斑貓搶在了懷中。
搞得站在一旁的莫懷古與陸拾遺躊躇猶豫:這情形是該幫忙還是乾脆不理?對,別蹚渾水,就讓小道姑好好擔著侯爺的盛怒吧!
劉晏殊連眉頭都皺不了一下,修長的指節還保持著掐脖子的動作。喉間倒是明顯壓著怒意,一字一頓道:“放、開、本、侯,周、玄、清!”
周玄清可不是傻子,接二連三的惹到侯爺,已經生出些經驗來了。
“放開侯爺自然是可以的,不過你可得與小道約法三章啊。一不能事後報復小道,二不能牽連我的師弟師妹,三嘛,暫時先留著一條,有備無患嘛。可好?”
好你個頭!劉晏殊一雙桃眸瞪的又狠又絕,閉了一眼後睜開才化去了戾氣。“行,本侯答應你。”
周玄清悠著腳步,笑盈盈的上前,伸長手臂一勾,把符籙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