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花斑貓打一開始就在屋裡待著麼?
周玄清站起身子,拍去道袍上的一點木頭碎屑,拉平了幾道褶子才走過來細瞧。
絨毛細軟,氣味與一般的貓沒有兩樣。“應該是孔先生家養的貓,沒事逮個老鼠什麼的。”
她說完轉過了身,才發現那劉晏殊躲的有些遠。
微楞,問道:“侯爺你不瞧瞧?”
劉晏殊臉上竟浮現一絲抽了的表情,又很快的壓了下去。“你確信?那方才是誰在笑?”依舊是一點不想站過來的意思,對著那兩隻妖道:“你們趕緊探探這隻畜生,會不會講人話。”
語氣相當的不耐煩。周玄清挑了挑眉,心中做了一個大膽的揣測:侯爺怕貓啊。
莫懷古是刺蝟精,心性膽小,對著這種小動物就沒來由的憐惜。他怕自己會傷到花斑貓,就衝著陸拾遺道,“你好好抱著,我來試探。”
陸拾遺則淡定的回了一個白眼。
“喵嗚,喵嗚。。。”莫懷古噘著嘴學貓叫喚幾聲,那樣子純的不得了,險些把陸拾遺給噁心吐了。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們總覺得這貓的碧色眸子裡,流轉過一絲譏諷之意。
那就不像是普通家貓了。
陸拾遺見他還要磨磨唧唧,直接單手掐著貓的細細脖子,惡聲威脅道:“會不會說話?方才怎麼笑的,現在也笑兩聲!不然小爺今日擰斷你脖子。”
莫懷古想要阻止,被陸拾遺一個兇狠的眼神壓下了話頭。
那隻花斑貓呲牙半吐著蓮花舌尖,咕嚕咕嚕的喘著粗氣,過了半晌實在熬不住了,終於出了人話:“大俠,饒命啊!”
還真是成精的?陸拾遺和莫懷古拿眼覷看周玄清,那臉上神色不言而喻:你鼻子不靈光了吧。
周玄清原本沒把這點失誤往心裡去,不過她好奇,就從善如流道:“看來是小道鼻子不靈光了,你這小貓妖怎麼沒和你家主人一塊逃了?”
那花斑貓往他們身上逐一打量,艱難的從嗓子裡嚎出聲:“放、放我下來,我就說。”
還是一隻聰明伶俐、識時務的。
周玄清乾咳兩聲,意在提醒身後那位侯爺能開個嗓子。果然,聽劉晏殊道,“放開就是了,這裡被下了禁制,左右也逃不出個天去。”
陸拾遺應聲撒開手指,那花斑貓腳墊子落地輕若無聲,就地打了長長的滾,一路滾到了劉晏殊腳邊。
劉晏殊表情一僵,長眉緊鎖:這團毛茸茸的東西想幹嘛?!
周玄清托起手肘,捏著下巴,準備看戲。
“我可不是什麼修煉成精的貓妖。我自小陪著主人長大,按貓族的歲數我就該去了。幸得主人遇上了四娘,四娘妖法精深,在我臨死的時候度了一口靈氣,才活了過來。”
“活過來之後,我不知怎的開了竅,能說人話了,不過別的本事倒也沒有。”
花斑貓的聲音清透,非男非女。它懶洋洋的伸了伸腿,細長的白色貓須不時的蹭著劉晏殊的腳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