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藏身的地方是一個最多能容得下兩人的山洞,其實+P僅僅是一個位於兩塊巨石間的縫隙,而且不像半年訓練的登山路線那般背對著風向,是純粹迎著風口,血戮山一千米高處的氣流相當大,而且入了夜後氣溫也驟然下降了二十餘度,刮來的風如刀子一般凌厲,裡面偶爾夾雜著的碎石微粒裝在石頭上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使得兩塊巨石外表看去就如蜂巢一般凹著大大小小的孔,氣流灌入孔中後,甚至發出如鬼哭狼嚎般的淒厲“嗚嗚”聲。☆☆思;路;中;文;網 手打首發☆☆會員整
這樣的惡劣環境,根本不適合運轉煉玄法門,因為時不時都會有碎石粒砸在臉上或者腦門上,耳邊又傳來陣陣尖銳的聲音,難以集中精神,運轉一次煉玄法門需要很長的時間,一旦被打擾,則意味著可能前功盡棄。
但,這僅僅是對於普通玄者而言,這些在尊級玄者看來也是絕不適合引導玄氣並運轉煉玄法門的干擾,對於龍辰來講根本就不算什麼,一點影響也沒有。
甚至,這裡對於運轉列山氏煉玄法門更有幫助,因為在高度氣流的關係下,大量的紅霧被灌進了這個狹窄的山洞內,無形中減少了紅霧流竄到身體四周的時間,並使得山洞裡的紅霧容量一直保持在一種恆定的狀態,徘徊在身體四周的紅霧被吸收後立即便迎來了新的紅霧,效率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運轉一次列山氏煉玄法門,需要三個小時,龍辰沒辦法縮短時間,如果想要縮短,恐怕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去尋找列山氏煉玄法門卷二,要麼就是徹底記住其玄氣運轉路線,將其改進。
但無論是哪一種,龍辰如今都沒有辦法去達成,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在操縱狀態中守住心神,確保列山氏煉玄法門的正常運轉。
一旦停止運轉,後果便是玄氣脈絡被鑽入體內的紅霧擠壓拉扯,玄氣瞬間消散乾淨,陷入極度危險中。
而龍辰也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面臨返回普通狀態吃東西,還要冒著爆體的危險……
每運轉一次列山氏煉玄法門,龍辰可以很明顯的看見脈絡內的玄氣再發生變化,而經過那些紅霧能量拉扯擠壓的脈絡,也在朝著越加堅韌的方向前進。
一天,兩天,三天……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
時間在不停的往前邁進,除了返回普通狀態拿乾糧出來吃之外,龍辰平時就像一尊石像般蹲坐在石洞裡,紋絲不動,而他體內新陳代謝的雜質,也隨著那些鑽進體內的紅霧離開時被順帶了出來,滲出面板,形成了一層好似油垢般的物質黏在他身體各處。
藏物袋中地乾糧在不斷地減少。龍辰地頭髮也在緩緩地變長。已經齊著背心。在狂風呼嘯下。一頭亂髮肆意飛揚。個子也比以前多冒出了兩三公分。
不知不覺中。龍辰地十五歲。便在血戮山一千米高處地山洞縫隙中度過了。
龍辰地消失對於此次預備宗員半年訓練僅僅只是一個小小地事件。一千一百餘名預備宗員仍舊每天三次。日復一日地在血戮山上緩緩攀爬著。他們大多都已經忘了。在半年訓練開始地第一天有個叫龍辰地人只用了半個小時便爬完了六百米。也忘了龍辰是在血戮山上消失不見地。
長孫志達封衛李訴三人。從一開始對龍辰地記掛。到最後也只能接受一個無奈地現實。龍辰也許再也不會回到營地。三人都認為龍辰或許已經死了。雖然談不上什麼傷痛。但各自都覺得有些惋惜。畢竟。當初四人曾將後背交給對方。
只有強子和朱自成一直堅定地認為。龍辰沒有死。還會回來。
自從龍辰消失不見後。強子便從未回過土屋裡睡覺。當每天事務忙完後。便站在外面地平地上。望著血戮山。陪著他地。便是朱自成。
龍辰並未將強子介紹給朱自成認識,也未告訴強子自己認識朱自成,這兩人本來是不可能有太多交集,因為強子是監督人員,朱自成是預備宗員,根本沒什麼話可講。
但就是這麼鬼使神差,當強子一到傍晚習慣性站在平地上望著血戮山等待龍辰回來,朱自成也像個怨婦般每天嘀嘀咕咕的望著血戮山胡言亂語後沒多久,兩人便用一種好奇的目光對視了一眼。
結果,霍然發現,彼此居然都是在等同一個人。
朋友的朋友,自然也是朋友,連龍辰都經不住朱自成那張花言巧語的嘴,強子更是沒一會便被繞了進去,成了符合朱自成獨特朋友觀的第二人。
土屋外的平地上,因此多了一對奇怪的組合,一個話多,一個沉默寡言,而且都喜歡呆在平地上,望著血戮山發呆。
“五個多月啦,快一百六十天,強子啊,你說龍辰那傢伙,會不會是遇上了什麼高人,然後被傳授了衣缽,直接騰雲駕霧的回海內大陸去了?”
蹲坐在地上的朱自成眨著眼睛問道,在朦朧的夜色下,雙手抱著膝蓋坐
的朱自成,就好像是體型威武的強子身旁的一隻小狗97
強子看也不看朱自成,板著臉回道:“就算走,龍辰也會事先告訴我一聲。”
朱自成癟了癟嘴,翻白眼道:“我才不信,龍辰那傢伙不知道放了我幾次鴿子,我估計這次咱們都被放鴿子了。”
強子低頭問道:“那你為什麼在這兒?”
朱自成笑道:“外面涼快。”
過了許久,朱自成忽的問道:“強子,有件事我很想知道,龍辰究竟為什麼這麼努力?”
強子沉默了少許時間後,低聲道:“為了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