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暉軒
“將軍,陵端廢了,怕是做不了三軍將領了。”
男人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看著對面的女子因為上藥而微微皺起的眉峰,他緩緩的吹氣,看著她不可置信的表情,完全忽略了一旁的正在回報的暗衛。自從他打橫抱帶著流殤從雲將軍府的大門走進去,整個肅州城都明白這雲家的當家主母怕是一錘定音了。
在她的胳膊上纏上最後一圈繃帶,起身面對暗衛。
“知道了,下次,我單獨與夫人在一起時,不要打擾,下去領罰。”
“是。”
“將軍,你可要問我的罪?”
女人站起身,笑著面向眉頭緊鎖卻帶著淺笑的男人,他負手站在廊簷下,腰間的玉佩透亮清脆,像他一般皎潔如明月。
“你廢了我最好的將領,我要如何問你的罪呢?”
“那我可以做你最好的將領。”
雲洛奕走過來朗月清風,他伸手環在她的腰際,從背後抱住她。
“你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不喜歡綾羅綢緞,不喜歡珠寶首飾,不善詩詞,不善女工,卻獨獨喜歡征戰沙場。”
“將軍還是將面具戴上吧。”
“為何?”
“我不善詩詞,不善女工。將軍戴上面具,我們就當無事發生,您另覓良人吧。”
他收緊在流殤腰間的手,讓她靠近自己微涼的懷抱。
“將軍未曾喝酒,便對素不相識的姑娘耍流氓,真是三軍表率。”
“夫人這是生氣了?”
“我沒有。”
雲洛奕又笑了,遇見她以來,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的笑容越來越多。
“嘴硬。正合我意。”
男人撒開手,在流殤耳邊留下一句話,這陌影門的護法冷血無情的護法,耳根變得紅潤,逐漸滿臉通紅,然後用盡平生之力對著那個輕快遠去的背影大喊。
“雲洛奕,你才不是什麼禁慾將軍,天生傲骨,你是混蛋裡的混蛋,流氓裡的流氓,登徒子。”
而那邊傳回的卻只是男人爽朗的笑聲,那句話在流殤腦海中迴盪,迴盪,越發的震耳欲聾,越發的讓人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