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經疼你寵你,待你和月兒一樣,可惜,你便是養不熟的狼崽子,和你那天性涼薄的父親一樣。自私,無情,還自以為是。”
窗戶紙一旦撕破,便是赤裸裸的現實。
沒有任何遮掩和修飾,亦是沒有任何情義和不捨……
“笙兒,你可知,母親這一生從來沒有求過人,連你的父親也不曾,就當母親求你了,看在我曾夭折了一個孩兒來哺乳你十二月的份上,答應母親吧……”
說到後來,謝夫人情緒越來越激動,以至於眼眶殷紅可怖,而她神色裡透出的詭異,看著不像是一個正常的人。
她聲音哀思而積怨,一聲聲如泣血秭歸。
李花生駭然,她大致知道謝夫人會撕破臉,但是這忽然畫風大變的情形,究竟是怎麼回事?
謝夫人這等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又是平日裡的有著“菩薩”尊稱的人,即便是發怒,又怎麼會是這樣一幅形容。
通俗來講,貴族有貴族的尊嚴,騎士有騎士的驕傲,就算下地獄,有了悲歡喜怒,大體氣質總不會變。
“你怎麼了?”
李花生驚詫地望向謝夫人眼底的殷紅,神色莫名的複雜。
如果非要形容一下謝夫人的狀態,那便是——發瘋!
李花生當然沒有指出來,她只是好奇,究竟是誰讓她變成這個樣子。
她正想著,剛剛被攆出去的阿狸,突然右翻身進來後,悄悄地走過去。
“小姐,方才有英王府的人悄悄託人送信兒來了,說是請小姐萬萬不可魯莽……”
李花生愣住了。
英王?蕭明遙這是唱哪出……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李花生與謝夫人齊齊轉了目光,門外走進來一個人,卻是謝夫人身邊的丫鬟銀毫。
看著銀毫焦慮不安的臉,李花生心裡,忽生出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何事驚慌?”
見有人進來,謝夫人慢慢恢復了正常神色。
見謝夫人變臉似的切換神色,李花生又是怔松良久,只覺得歎為觀止。
銀毫聲音有些抖,平淡的臉上,又驚又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