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城區,大大小小的黑幫幾乎壟斷了關於民生、娛樂的一切,就算是在街邊賣點從林子裡摘來的野橘子,都得給他們“上供”才行。
當年雷文被孤兒院掃地出門之後,就迅速融入了下城區這個大染缸,整個“社會大學”生涯,就是一部與黑幫糾纏的血淚史。
小型黑幫不計其數,真正能算得上登堂入室、有大名號的一共也就三家。
分別是港口區的“染血魚叉”,以及舊城區的“銀手兄弟會”、“裂齒戰幫”。
顧名思義,染血魚叉早年間由漁夫組成,本來是一個工會性質的組織。
可就如同放在臭水溝裡的醃肉會變質,染血魚叉漸漸變了樣,從一群反抗者變成了地下秩序的食利者和維護者,行事作風血腥殘暴,凡是從河裡撈出來的都歸他們管,如果不服,那他們就會把你變成河鮮。
要是有人膽敢不經他們的允許就販賣魚獲,那一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雷文現在還記得,他有一次在酒館吃河蚌,吃出了一個大珍珠,然後就被一個染血魚叉的小頭目逼著交了兩個銀幣的“珍珠稅”,哪怕那枚珍珠本身價值也就一個銀幣。
當然,作為報復,雷文後來睡了那小子的老婆,還搶走了他兒子的玩具熊。
“銀手兄弟會”的名字響亮,但其實就是一群聚集起來的小偷。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陰溝裡生活得太久,這群小偷內部竟然有著非常明確的規矩,規定了什麼樣的人能偷、什麼樣的人不能偷,凡是在下城區討生活的賊,都必須經過他們的允許。
而且規模大了之後,他們乾的活兒就不再只是小偷小摸,而是開始有組織地走私、盜竊,甚至是綁架、暗殺。
至於“裂齒戰幫”是近十幾年新近崛起的組織,由“裂齒虎”宏都拉斯組建,成分複雜,什麼樣的人都有。
像是越獄的囚犯、背叛組織的馬賊、被傭兵公會除名的傭兵、搶劫客人的鴨子……
基本上可以說是人渣集中營。
乾的活也是五花八門,從收取保護費到經營地下賭場、妓院,基本上你能夠想到的活兒他們都做,想不到的他們也做。
而且由於擴張得很快,他們和銀手兄弟會、染血魚叉都衝突不斷。
混跡在下城區的年輕人只有兩條出路,要麼努力拼搏,去舔上城區那些“高貴人士”們的溝子;要麼就是加入黑幫,爭取有一天也成為那種走在街上,身邊跟著三五個小弟的“大人物”。
雷文不喜歡舔鉤子。
所以自然而然,加入黑幫就成為了他“畢生”的追求。
但黑幫不是那麼好加入的,小黑幫入門要求不高,但雷文看不上,而且由於他小蜜蜂一樣的生活實在是太過“精彩”,總會招惹到一些意料之外的麻煩。
比如某個妻子的丈夫,某個母親的兒子,某個女兒的父親……
所以他很需要一個大黑幫作為靠山,幫自己規避掉那些麻煩。
“染血魚叉”帶有濃厚的地域屬性,即便如今已經變質,但還是傾向於在港口區選擇新人,雷文在出身上就差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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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想還真是可笑,血統論的黑幫,天吶!
而“裂齒戰幫”的作風又太過彪悍,雷文雖然不太怕打架,但也遭不住每週七天打八場架、偶爾休息就是在地下醫館的日子。
雷文甚至懷疑,這群裂齒戰幫的大漢之所以每天都樂呵呵的,全都是因為受傷太多,被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