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過放心,血腥高地我都下來了,這一次,我也會回來的。”
雷文字以為拉克絲會繼續追問下去,然而並沒有,這位年輕的神官偏著頭看著窗外,一動不動。
“拉克絲,又哭鼻子了?”
“……沒有。”
“那讓我看看?”說著,雷文就向拉克絲的臉前湊去。
“不要。”
“下次我再回來,就一定不再出去了,好不好?”
“我沒哭……”
拉克絲柔柔地說了一句,看著深沉的黑夜,感覺雙腳被暖得熱乎乎的,只想一直這麼待下去。
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有他們兩個這樣的閒情逸致。
黑夜裡、雪地中,索黑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阿嚏——”
他揉了揉鼻子,低聲咒罵:“該死的,這個雷文,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這麼折磨人的主意!幾十斤鐵水都打沒了,簡直就是浪費、浪費!!”
“這大冷的天,灰矮人也不能當牲口用啊!”
沒錯,剛剛那一場金銀交錯的火樹銀花,就是這些灰矮人弄出來的。
打鐵花。
這也是他們自己用鐵水當武器,給雷文帶來了靈感,想起了前世這種熱鬧喜慶的活動。
“沒有藝術細胞的傢伙!”博偉爾也凍得夠嗆,身上的衣服還被鐵水燙出了不少窟窿,但嘴還是非常硬的:“男爵大人這個發明,你根本瞭解不到有多麼偉大!這簡直就是鑄爐之主的神啟!”
索黑氣得一跳三尺高:“神啟?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當時從熔爐裡往外潑鐵水,雷文男爵怎麼可能想到這麼惡毒的法子來折磨我們?!”
“踹他的屁股!”
索黑一聲令下,十幾個灰矮人撲了上去,頓時將博偉爾壓在了身下。
雄鷹堡中,也有人還沒休息。
南茜坐在窗邊,呆愣愣地看著已經是一片黑暗的大地,眼中彷彿還閃耀著之前的光彩。
珍妮怯生生地站在角落裡,眼中又是擔憂又是恐懼。
不知道過了多久,南茜才開口:“你是說,雷文,去了雄鷹鎮教堂?!”
“……是。”珍妮戰戰兢兢地說。
“他走的時候,還帶了禮物?”
“……是。”
屋子再度陷入了沉寂。
珍妮偷偷抬眼看向南茜,卻發現自家小姐臉上竟然寫滿了平靜。
可越是如此,珍妮就越覺得不安,偏偏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就在這時,雄鷹堡城牆上,火把晃動,吊橋慢慢放了下去。
雷文回來了。
南茜一言不發,轉身向外走去。
連踩斷了鞋跟都沒有發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