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軍營周圍揚起的煙塵,雷文的目光變得深邃。
反攻血腥高地,現在看來的確是個不切實際的目標,但長久來看,卻未必不可行,周圍再沒有什麼地方能比那裡更適合磨鍊新兵了。
現在兵員還是太少,等軍力再次擴充,就是他劍指血腥高地的時候。
被動挨打可不是他的喜好。
寇可往、我亦可往。
在軍營裡用過午飯之後,雷文沒有多留,帶著幾個親兵來到工地視察了一圈,主要是看有沒有什麼缺漏需要彌補,順便激勵一下這些工匠計程車氣。
每次雷文來到這裡,他們就幹得尤其賣命——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等忙完這一切,天色就開始暗了下來,雷文帶著一身的泥土和汗跡回到雄鷹堡。
對雷文來說,每一次回到城堡裡都是一次不大不小的考驗。
明明外面涼風習習,但被太陽暴曬一天的雄鷹堡卻悶熱得像是一座蒸籠,本來消退的汗水馬上又會把他從內到外打溼。
但是今天,剛剛走進雄鷹堡的大門,一股涼爽的寒意就撲面而來,瞬間就驅散了纏繞不去的燥熱,讓雷文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舒爽的嘆息。
早已經等在大廳的佩蒂端上每日必備的紅酒:“男爵大人,您回來了!”
“嗯。”雷文接過還掛著水霧的玻璃酒杯,將其中的天使之淚一飲而盡,冰涼的酒液配合涼爽的空氣,讓他身體通泰得打了個哆嗦:“唔,舒服……今天城堡怎麼這麼涼爽,你們把冰窖裡的冰塊取出來了?”
佩蒂搖搖頭,欣喜地說道:“不,是丹妮絲夫人,她按照您的吩咐,從蒙恩城買回了控溫法陣,才剛剛裝好不久,中樞就在冰窖裡。”
雷文愣了一下,他可沒有拜託丹妮絲買這種東西。
她自掏腰包,卻把名聲都歸在自己頭上,這明明是在示好,可為什麼回來的時候又表現得那麼冷淡。
欲擒故縱?
佩蒂還在與雷文分享自己的喜悅:“聽戈登先生說,能影響整座城堡的法陣,至少也要600多金幣呢,男爵大人,您真是太體貼了!”
600金幣!
雷文心頭被震了一下。
他知道貴族都喜歡享受,但沒有想到,竟然奢侈到了這種地步,600金幣啊,都足夠買兩瓶一階的神賜藥劑了,換在他身上可捨不得花這種錢。
也不知道一枚魔晶石可以維持這法陣運轉多久。
魔法師還真是賺錢啊!
一時間,雷文想要成為法師的慾望又強了幾分。
也不知道,法師藥劑什麼時候能到,要不要去拉克絲那裡問問?
“這麼說你很喜歡這法陣咯?”雷文笑著問道。
“嗯!”佩蒂用力點了點頭:“之前洗衣服、整理房間的時候,動不動就是一身汗,之前男爵大人您還因為這個……‘懲罰’過我。”
雷文啞然一笑,那一次佩蒂的裙子卡在了身上,形狀實在誘人。
佩蒂歡欣說道:“但現在就好了,不管怎麼勞作,都清清爽爽的,而且也不用再經常換衣服了!”
佩蒂只是城堡內眾多女僕的代表,而享受到了控溫法陣的不止是這些僕人。
正坐在椅子上校對賬目的老戈登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他是個頗為古典的貴族管家,無論什麼時候都要衣著得體,哪怕是在夏天,也絕不肯把領口的扣子多解開一顆,即便是獨處的時候也是如此。
往往剛坐在椅子上一會兒,就滿頭滿手都是汗,需要不停地擦拭才能夠保證文書不被汙染,與衣服經常摩擦的脖頸也因為汗水的浸泡和衣服的摩擦長出大片的紅疹,又癢又疼。
可如今不同了,屋子裡涼爽得像是春日的夜晚,讓他可以聚精會神地校對賬目,核算每一筆花銷。
“哼,怎麼可能是男爵大人買的,他都不知道丹妮絲什麼時候離開的。”老戈登不滿地嘟囔著:“一定是丹妮絲想要故意討好男爵大人!”
毫無疑問,雷文大人是一個富有魅力的貴族,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極為果斷而且有目的性,而且也確實讓奄奄一息的雄鷹領煥發了前所未有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