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曜陽額頭青筋畢露,怒吼出聲:“你還有臉說,若不是你,我冰銀城早就和軒轅世家聯婚了,兩大勢力強強聯手,冰銀城還用龜縮在這個鬼地方?”
冷依竹冷笑出聲:“當年之事,我任性離開的確是我不對。可你們連詢問一句話都沒有就擅自替我承諾了這門婚事,難道你們沒有錯嗎?”
“你也是冰銀城的一份子,為了冰銀城犧牲一下自己的幸福不可以嗎?”冷曜陽道。
“你說得倒是輕巧,我往後兩三百年的時光都要陪伴一個尚未見過的男子,我是不可能做得到的。如果你們事先和我商量過,或許提起過,如今的結果就不是這樣了。”冷依竹道。
冷曜陽冷笑出聲:“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了,結果已經無法挽回了。當年若不是我們送給了軒轅世家大量的天材地寶,軒轅世家的家主也是個明事理的人,否則早就和冰銀城交惡了。”
冷依竹道:“可是,我也被你們囚禁了二十年的時光,我欠冰銀城的早就還清了。”
冷曜陽凶神惡煞地瞪著冷依竹,道:“現在你立刻把剩下的符陣撤去,否則我將會傾盡冰銀城之力把你們所有人斬殺。”
冷依竹淡淡笑了笑,道:“冷曜陽,你的這點小把戲誰不清楚。等我把剩下的符陣撤去,你的做法就不是你嘴上說得那樣了。還有,我知道你相當覬覦祖玉,尤其現在是三道祖玉同時出現在你面前,你心裡沒有點別的想法就不是你了。”
冷曜陽的心思被當面戳穿,他的神色依舊相當平靜,臉不紅心不跳,道:“冷依竹,你別血口噴人,我可是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
“是嗎?那還真的是狗改了吃屎。”冷依竹一臉呵呵的表情。
“冷依竹,你別欺人太甚。”冷曜陽暴喝出聲。
“欺你太甚又如何?”
有諸多大陣在,冷依竹說話的底氣十足,完全不懼冷曜陽。這二十年來,她早就施展諸多手段在冰銀城各個地方佈置了一座座符陣。她等的就是破封而出的這一天,她可以有所依仗。
如果陸子峰和陸景正他們沒有來的話,至少五年最多十年時間,冷依竹便可以破開封印她的大陣。那個時候,她破封而出沒有點倚仗怎麼能行,肯定是沒法安然離開冰銀城的。正因為如此,冷依竹方才耗盡心思在冰銀城佈置瞭如此之多的符陣。
冷曜陽強忍著心裡的怒氣,畢竟冷依竹還有二三十座的大陣沒有撤去。若是剩下的大陣全部施展出來,那真的就是整個冰銀城都得毀了。這種災難性的後果,冷曜陽是完全承受不了的。
冷依竹雙手拉住陸子峰和陸景正兩兄弟的手掌,道:“我們走吧,這裡已經不是我們待的地方了。”
頓了頓,冷依竹目光一轉,深深地看了一眼冷曜陽身旁的冷修然,道:“修然,我知道當年你是迫於無奈才會出手的。可若不是因為你,我的兩個兒子也就不會活到了今天,還是得謝謝你。”
此時,陸子峰和陸景正兩兄弟方才徹底明白了當年之事。原來,冷修然和母親的關係一直都是不錯的,可冷修然迫於冷曜陽等冰銀城高層的壓力,他不得不去抓捕母親。在他們抓到找到天陽王朝的洪城時,冰銀城的人應當是把他們一家人甚至整個陸家都消滅了,在冷修然的堅持下,他們方才沒有動手,只是把母親抓了回去。
這就是當年的真相,這麼說來的話自己豈不是錯怪了冷修然。難怪剛剛冷曜陽出手的時候,冷修然只是在旁邊看著,他沒有在出手了。
陸子峰和陸景正兩兄弟深深地向著冷修然鞠了一躬,向後者表示了誠摯的感謝。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冷依竹就這麼大搖大擺地牽著陸子峰和陸景正兩兄弟的手一步一步地走下了雪山,百里誠等人連忙跟了上去。
冷曜陽和一眾冰銀城高層,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行人離開,期間沒有一人膽敢再出手,也沒人膽敢說出一句話來。
如果不是冷依竹是小符神境界,並且多年來暗中在冰銀城各個地方佈置了眾多符陣,他們是不可能如此輕易可以離開冰銀城的。
一行人走下了雪山後,最先的冷依竹等三人身形率先升空而起,向著冰銀城之外飛了出去,百里誠等人見狀,迅速跟了上去。
一下子,陸子峰一行人的身形當即化為一道道渺小的光點,迅速消失在冷曜陽等人的視線中,最後完全消失在天際。
冷曜陽恨恨地看著陸子峰一行人消失的方向,此事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三位祖玉之主,一個也沒有留下。囚禁了二十年的冷依竹也破封而出了,並且還摧毀了冰銀城約莫五千丈的範圍,大概估計至少有三千位弟子喪生。
可是,冷曜陽拿冷依竹絲毫辦法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和陸子峰等人安然離開。
“我曹!”
冷曜陽恨恨地咒罵了一聲,滿腔怒火無處發洩。一眾冰銀城高層見冷曜陽如此模樣,根本不敢上前說一句話甚至一個字,生怕冷曜陽的怒火就撒在自己的頭上。
冷曜陽抬頭看了一眼,冰銀城上空二三十座的萬丈符陣還是懸浮在半空中,並沒有消散的跡象。有這些符陣在,冷曜陽投鼠忌器,根本不敢派人去追擊,否則冷依竹一怒之下把所有符陣施展出來,那冰銀城可就真的是毀於一旦了。
冷曜陽怒喝出聲:“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去給我統計一下弟子損傷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