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三日風餐露宿,為了隱藏行蹤每天都是吃些乾糧充飢。
郭芙更是極少吃過如此奔波之苦,這時見到絕情谷弟子要去準備晚膳,心想大婚辦得如此隆重,餐食必定豐盛。
因此嘴上雖然不說,眼睛卻一直盯著石屋方向。
哪知等了一陣,開出的宴席全是些青菜豆腐、蘿蔔冬瓜,莫說大魚大肉,便是半點葷腥都無。
“谷中戒食葷腥,還請諸位貴客海涵。”
郭芙聽了悶悶不樂,賭氣道:“無酒不成宴,無肉不成席,既然沒肉,酒總是要有的吧?”
未等那引路來的弟子開口,石屋中又走出一名女子,同樣身穿綠衣,襯得膚色極白,嬌嫩非常,看著與程英差不多大。
趙志敬看她面容,心想這應該就是公孫止的女兒公孫綠萼。
“怠慢諸位貴客,無奈谷中不須飲酒的祖訓已經沿襲數百年,我等也只在書中見過美酒二字,可從未見過。”
她一個個嬌滴滴的姑娘,說話聲音婉轉動聽,本該是巧笑嫣然的模樣,偏偏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就像是帶著面具,讓人覺得十分古怪。
“我看書上還說酒最能亂性,想來也是不沾為好。”
郭芙最討厭別人與她說什麼道理,剛想爭辯,黃蓉已經夾起一筷子素菜放到她碗裡。
“姑娘說得不錯,我等客隨主便就是。”
等匆匆用過了飯,眾人便在石屋歇息。
那石屋看著不小,但裡面連張床都沒有,只幾張草蓆,郭芙見了又生悶氣,心想這是哪門子的待客之道。
可其他人都沒有什麼表示,也只好暗自忍耐。
“趙道長,來之前我還猜測這絕情谷會是個什麼地方。”
黃蓉微微皺眉,將自己的看法說出,“那四個去襄陽送信的人也就罷了,但方才見到那姑娘才多大年紀,言行舉止同樣的拘謹迂腐。”
“而且這些人由始至終從未有過一絲笑容,哪裡像要辦喜事的樣子?”
趙志敬點頭贊同,心中卻想,公孫止這老不羞為了練家傳功夫,不能吃肉不能飲酒,所以只好把全副心思都放在女色之上。
而印象中的裘千尺,該是個大塊肉大碗酒的女中豪傑才是,居然為了公孫止甘願過這與世隔絕的清苦日子。
看來裘千尺對公孫止是真愛無遺啊!
一旁的程英說道:“我也覺得這絕情谷雖然時常把各種禮數掛在嘴邊,但細想之下卻是十分的不近人情。”
見幾人各有看法,趙志敬默默聽了,最後提醒道:“若要當面動手,咱們接著便是。”
“不過在那之前,大家還要多多小心,哪怕是草樹木,也不要輕易去觸碰,免得不知不覺間中了什麼機關。”
此時還未見到傳說中的情,所以趙志敬暫且不提。
這一晚六人就在石屋中休息,本來男女有別,好在石屋中分著內外,因此黃蓉三人睡在裡面,趙志敬師徒則是在外面安歇。
雖然有趙志敬與楊過在外面輪流守著,但身處這尚不知吉凶禍福的地方,黃蓉三人還是睡得不太安穩,只有關蠻兒不管不顧,不一會就聽見鼾聲響起。
“師父,你說那公孫谷主真把周太師叔祖關在絕情谷了嗎?”
師徒兩個,本來是楊過守上半夜,但到了趙志敬該守下半夜的時候,楊過怎麼也睡不著,所以小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