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帶著那哥幾個抓住白鴆,獲悉了神王殿對她的追殺令,便在大牛的提議下將白鴆又送給了蕭楚寒。
蕭楚寒考慮問題畢竟多一點,不能像他們一樣快意恩仇。在仔細審問白鴆之後,又將他“護送”回了神王城。
白鴆這一去,受到的懲罰比巫庫又重了許多。樂心娘娘在聽了姚玄的回報後,將他痛斥一番,並勒令他立刻增派人手,必須馬上將雲瑤格殺,並將屍身完整地帶回神王城。
姚玄派出幾路人馬,都沒有找到雲瑤的蹤跡,正在那裡憂心呢,如今蕭楚寒找上門來求助,卻處處迴避婚事,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女婿做不成,正好叫他背鍋。
姚玄戰戰兢兢地進入內苑求見樂心,頂著壓力胡編道:“娘娘,非是屬下無能,而是那趙雲兒得了西涼王的庇佑,如今不知藏身何處。屬下已命人全力追捕,至今尚無半點訊息……”
姚玄一句話沒說完,便被樂心隔空掄了一巴掌,立刻嘴角滲血倒在地上。
“廢物!區區一個西涼王何足道哉,你竟敢跟我如此推脫?現在你就給他傳旨,命他將趙雲兒綁來神王城,這次本宮要活的!”
姚玄要是有本事命令蕭楚寒,他早這麼幹了。他之所以冒著生命危險來求見樂心,無非是要扯一張虎皮。
姚玄哭喪著臉跪好,稟道:“回娘娘,那蕭楚寒今年得了新種和水車,大力發展農牧業,已經快要脫出我神王殿的掌控。如今我說話也不太好用了……”
“廢物!真是廢物!”樂心大罵一聲,真想直接弄死這無能的傢伙算了。可惜,還得要他去辦事,先留他一條狗命吧。
她開啟床頭的妝匣,取出一塊烏沉沉的木牌,甩手扔到姚玄身上,斥道:“拿去,命蕭楚寒交出趙雲兒,再給西涼州加點稅。他若不聽,便另立個聽話的新王。”
姚玄恭恭敬敬地雙手接過木牌,便退出了大殿。走出內苑大門,他又恢復了大長老的威儀。
“呵,蕭楚寒,這就是你得罪我的代價。若不是燕兒非你不嫁,你以為你還會再有機會好好地站在我面前嗎?”
姚玄拿著那代表神王殿最高權威的神王令,便揹著手返回家去。他命人去叫來了巫庫的兒子巫助,仔細叮囑了半晌,便命他帶著巫庫的原班人馬趕往西涼王城。
“蕭楚寒,希望你能識時務,不要逼我對你趕盡殺絕!”姚玄陰著臉在書房坐了半天,這才拍拍衣袖回了後院,去安撫他的愛女燕姬。
反正女兒要的是蕭楚寒這個人,就算他做不成西涼王也沒關係。這次派巫助去宣旨,他若是膽敢違抗,呵呵,那可就別怪自己手下無情了。
蕭楚寒白跑一趟無功而返,只得命左右丞相將各處過冬的賑災糧縮減三分發放。這個冬天,沒種高產水稻和土豆紅薯的地方恐怕不可避免地會有人餓死,可是,他實在拿不出糧食了。
蕭楚寒長吁短嘆,心中無數次將雲瑤與百姓對比衡量,卻誰都割捨不開。
唉,怎麼辦?為了雲兒,他不能再以自己的婚姻換取物資,可百姓今冬又該如何過活?
不是沒想過要向雲瑤求助,可他實在開不了口。想他堂堂一州之主,除了給雲瑤一個縣主虛名外,其他什麼也沒為她做過,卻屢次得到雲瑤的幫助。
雖然他剛剛給過雲瑤西涼王族聖物,但卻不能以此為交換。那是他道歉的誠意。
他這裡正愁白了頭,誰知凌波卻大踏步闖進書房。不等蕭楚寒怪他無禮,他便抱拳回稟道:“王爺,探子來報,姚玄大長老派出一隊人馬,正在向王城趕來。按腳程來算,明晚就能到達。”
蕭楚寒再顧不上責怪凌波,連忙站起身問道:“可知他為何而來?”
凌波搖頭:“屬下不知。只知姚玄進入內苑沒多久,出來後便派了巫庫的兒子往咱們王城來了。”
蕭楚寒下意識地輕釦桌面,思索半晌,嘆道:“來者不善,咱們接著便是。”
凌波只是一介武夫,平日裡也只是負責保護王爺的安全,這些勾心鬥角的政治手段他半點不通。見王爺聽到訊息後,眉頭鎖得更緊了,他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只得轉身出去,叮囑大喜子公公小心伺候。
蕭楚寒獨自思索半天,也想不出姚玄為什麼派人追著自己回來,只得暫時拋開此事,按原計劃處理政務。只是這內苑二字觸動了他心中的一根弦。
白鴆的供詞中多次提到內苑,方才貴送來的書信中也寫出了南宮墨幾人的推測,那內苑中到底住著什麼特別的人物?
不等他多做什麼,巫助第二日果然如期而至。不像巫庫那樣枯瘦陰鷙,巫助倒長得威武強裝,也沒巫庫那麼多的鬼心腸。
他一進西涼王城便亮明身份,直接大搖大擺進了王宮,命蕭楚寒出來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