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還能說什麼呢,只好陪著笑臉讚道:“多謝你,這樣我就放心了。”
吃完飯,白魘再沒了留下來的藉口,只好帶著自己的手下回去了。他想早點啟程追趕雲瑤,必須要儘快回去做準備。
送走白魘,雲瑤趕緊讓凌波去收拾行李,她自己又對方良玉叮囑道:“我等下就要走,這邊的生意就全交給你了。還有夏荷跟青青,你也幫忙照看著些吧。”
沒辦法,就算青青對方良玉另有想法,她一個女孩子孤身在此,不交給方良玉又能把她託付給誰呢?
隊伍很快集結完畢,雲瑤坐上馬車,跟趕來送行地兩個女孩子揮手告別。
從前她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再看青青,果然覺出她看方良玉時神態的不同。那是一種愛慕又夾雜了憂傷與無奈的複雜情緒,看得雲瑤心裡酸酸的難受。
管不了,他們都是大荒人,該怎麼做完全不是雲瑤這個現代人該考慮的,她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就算青青真的最終進了方良玉的門,也是這個時代允許的,算不上插足別人的家庭。
雲瑤只能管著蕭楚寒,別讓自己的男人三妻四妾給她添堵就行了。
雲瑤的馬車出了神王城東門不久,便遇上了吳思禹派來迎接的軍隊。這下雲瑤徹底放心了,再不怕白魘又來莫名其妙地糾纏。
把一切都交給凌波處理,她自己躲在馬車裡,其實卻是回了現代。
反正車裡坐著雪音,有什麼事她可以傳音給自己,只要一個閃念她就能回來了。
就這樣一邊做事一邊趕路,三天後,雲瑤終於趕到了東澤王城。
白魘早在第二天就追了上來,但云瑤身邊已經圍了太多的人,以他的身份,卻不能再當眾上去糾纏了。
白魘有些氣悶,卻又拿雲瑤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命車隊遠遠地跟著雲瑤,他自己只坐在車上不肯下去。
白魘的馬車很是寬敞,原先只有他一個人坐著,這次裡面卻多了一個人,一個女人。
這女人懶洋洋地半躺在厚實的地毯上,頭靠在白魘膝上,軟綿綿好似沒有半根骨頭。
白魘不耐煩地推開她,她便順勢坐了起來,露出一張明豔地俏臉,正是燕姬的模樣。
燕姬對白魘拋了個妖媚的眼波,嬌聲笑道:“這具身體不錯,只是我還不太適應,恐怕明天才能下地走路呢。”
白魘沉著臉,半晌才說道:“你自己好端端地神體不要,佔了這肉體凡胎做什麼?”
“燕姬”摸著自己的臉又咯咯嬌笑半晌,這才嘆息道:“你以為我想嗎?還不是你為了哄騙他們謊稱已經把我給殺了,害我都不敢在人前露面。不佔了這具軀體,難道叫我一直躲在密室裡?我可沒你那樣的耐心。”
見白魘皺著眉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燕姬”又軟綿綿地靠了過來,喚道:“白郎,你怎麼這麼狠心?難道你忘了我倆當初的誓言?難道你真的對那賤人動了情,想要拋下我跟她雙宿雙棲?”
白魘的臉色一變,終於垂眸看向她,嘆道:“樂心,我們兩個才是同類,我怎麼會拋棄你?”
原來佔了燕姬身子的人正是之前假死的樂心,不知她用什麼法子說動了白魘,竟然叫她頂了燕姬的模樣跟著去了東澤。
樂心聞言撇了撇嘴,哼道:“你知道就好。別以為她現在什麼都忘了你就能哄得了她,你最好早點下手,不然等她想起從前的事來,只怕你會雞飛蛋打,多少年的籌謀全都毀於一旦。”
樂心話裡的威脅惹得白魘心中一陣煩躁,他冷哼一聲,說道:“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不用向你解釋。你只乖乖待著,等我成功的那一天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不過你若是敢壞我的事,我殺你就像碾死一隻螞蟻。”
樂心並不敢真的惹怒白魘,聞言只冷笑了幾聲便不說話了,馬車內又迴歸了沉寂。
白魘挑開車簾看向窗外,見遠處雲瑤的馬車被西涼和東澤的人馬團團圍住,根本沒有機會上去搭話,只得沉沉地嘆了口氣,又將車簾放了下來。
雲瑤的車隊進了東澤王城,立刻受到了吳思禹的熱情迎接。
倒不是為了迎接她,主要是他收到了神王也一同到達的訊息。
到了別人的地盤,一切就得聽主人的安排。雲瑤這下沒辦法避開白魘了,只好陪著參加了東澤的歡迎宴會。
還好,白魘當著別人的面沒有再表現出異常,全程帶著溫和的微笑,說著華麗的外交辭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