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海舞廳並非沒出現過有人鬧事的狀況,來這裡的人也不是人人都有那麼乖覺,這也就是李勇存在的意義了。
不過經過李勇一段時間的“肅清”,鬧事的人明顯就少了,在這方面舞廳本身態度越堅決,他們越不敢滋事。
這種娛樂場所,想要吸引人過來,首先是這裡的娛樂基礎本身夠好,而不是縱容別人過來能夠胡作非為。
大部分人來這兒不就是尋個樂子,他們也不想秩序混亂,維持著穩定的秩序反倒才能讓大家玩得更開心。
開放不是混亂,是有限度的自由。
立下規矩之後,有人不遵守就以儆效尤,這樣規矩才有說服力,說話辦事才能讓人信服。
而在依萍加入並且以白玫瑰之名開始表演後,這段時間裡她受到的大多是歡迎,只有熱情過度的時候,但像是這種突發情況,卻還是第一次。
依萍雖然還不至於這麼簡單就不知所措,但面對被男人帶動起來,其他人一起在湊熱鬧呼喊的《假正經》,她卻是打從心底裡排斥的。
不僅是因為覺得這首歌粘糊糊的不適合自己,還是因為這首歌是李勇給紅牡丹準備的。
何況她本以為自己一切都是按照合同來辦事的,這時候舞廳也理應遵照合同,出來幫她解釋或者平事。
可眼看著那邊李勇似乎在和秦五爺說著什麼,壓根就沒有將目光放在這舞臺上。
這讓依萍心中一氣,突然也顧不上什麼給顧客面子的考慮,直接譏諷道:“假惺惺,假猩猩……你又不是真猴子,這麼愛聽假猩猩幹什麼?我看啊,只有真猴子,才會聽了假猩猩犯了糊塗,以為是同類來了吧?”
“你說什麼?!”
依萍這發言可是捅了馬蜂窩,要知道雖然是那個中年男人帶頭,可現場的觀眾大部分都跟著附和了,甚至還有幾個男人和他一起示範地唱了一段,顯得十分油膩。
而這個中年男人敢在舞廳裡就這麼站出來,顯然也不是覺得“顧客就是上帝”才有恃無恐,而是身邊還有許多同伴,人多勢眾。
這時候感到受辱的不只是他一個人,大家一起站起來,更是為他壯了膽氣,上前兩步指著臺上的依萍罵道:“你算什麼東西,TM的,你自己才是假正經呢。明明是個狐狸精,還要做出一副清純的樣子,簡直噁心!”
“我噁心?”依萍本來也被他帶起來的陣仗唬了一下,可越聽越是不爽,冷笑著反駁道:“我規規矩矩唱歌有什麼好惡心的?只有像你這種衣冠禽獸,只有外表像人,卻一肚子櫃檯的‘假猩猩’才噁心呢!”
依萍的伶牙俐齒不是吃乾飯的,這番話有理有據,也讓下面的看客頃刻間轉移了風向。
畢竟相比於那個中年男人,白玫瑰這每晚給他們唱歌的才是在這裡更有人望的。
剛剛跟著他附和起鬨,只是下意識地湊熱鬧,不能說明大家都站在他一邊,要幫著他來逼迫白玫瑰。
於是大家紛紛叫好,也將那人氣得夠嗆,憤憤不平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不過這回不等依萍反駁他,在秦五爺的命令下,一群黑衣手下已經衝過去將他包圍起來,然後架起來,任由他掙扎叫喊,可在秦五爺的命令下,就要將這搗亂的中年男人並他的同夥一起驅趕出去。
何書桓見此,便要上前阻止,卻沒想到被李勇攔了一下。
李勇對他搖了搖頭,又走到那中年男人面前去,示意其他人先將他放下來後,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中年男人這才停止了罵罵咧咧,打量了一下李勇,才說道:“你又是什麼人?”
啪!
話音剛落,伴隨著一聲響亮的耳光,那中年男人被扇得眼冒金星,半張臉一下子腫脹起來,說不出話了。
李勇這時才冷笑道:“連我都不認識,你也敢在我的場子裡搗亂?誰派你過來的,是不是百樂門……”
“什麼百樂門,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男人捂著臉說出這句話,口齒倒是還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