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他還把自己這些年貪汙來的錢財,全都分給了守城的將士和民兵,又拿出一部分來向百姓購買糧食,一點都沒有強取豪奪,全部都是花錢買的,來保障士兵們的吃喝。
他這個作風,讓將士們都對他刮目相看,再加上范寬身先士卒,身上都受了兩道箭傷,也不下城牆,誓與將士們共存亡。
有人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說,他貪汙受賄,固然不對,但他不會把老百姓逼死,敵軍若是攻進來,百姓就真的沒有一點活路了。
他說,他再壞,也是大川之人,大川的山河土地,決不能落到敵軍的手中。
他說,他若是要投降,便讓將士們先砍掉他的腦袋,還立了字據。
他說,他可以死,城不能丟。
他說,封死城門,死戰不降。
在他的鼓舞下,知府也拿出了一部分自己的錢,加上府庫的錢,向牧場主們購買牛羊,宰殺了給將士們吃。
他們沒有趁機橫徵暴斂,搜刮百姓的糧草錢財和勞役,而是採取了更加懷柔的態度。
兩位大老爺都這樣做了,是不會拉弓砍人,也可以幫忙抬抬石頭木頭,搬運物資,幫忙做飯也可以。
那些牧場主們,也都是很識趣的低價賤賣自己的牛羊,他們說,只要留夠種牛種羊就行,來年還能恢復產業,其他的全部宰殺吃掉。
在茫崖城內軍民一心下,外面的十幾萬大軍,愣是沒能踏上城牆一步!
范寬頂著大太陽,目光凝視著下方的敵軍。..
本來養尊處優,養的白白胖胖的他,在這一個多月裡,硬生生都被強紫外線給曬成了黑色。
人也瘦了一大圈。
有個好處是,他可以穿上以前穿不上的盔甲了。
城下的敵軍,又開始出營,抬著雲梯準備攻城了。
雖說敵軍不大可能攻進來,但每次看到那密密麻麻的敵軍,還是很有壓迫感。
口乾舌燥的范寬,艱難的嚥了口唾沫,摸了摸腰上的水壺,終究是沒有拿起來。
“老範,老範。”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范寬扭頭看去,見是知府過來了。
范寬難得的露出笑容,說道,
“喲,這不知府大人嘛,稀客啊,怎麼今天上城牆上來了。”
“嘿,瞧你說這話,我這不是擔心戰局,想過來幫點忙嘛。”
“你知府大人坐在家裡別搗亂,就是幫最大的忙了。”
“得,你這話我不愛聽啊,敵軍要是攻城,我這二百多斤,從城頭上跳下去,不也能砸死兩個敵軍嘛。”
知府拍了拍自己的大肚腩,從身後拿出一個葫蘆,遞了過去,
“給,潤潤喉吧。”
范寬接過葫蘆,嘆息道,
“將士們也渴啊,這點水還是省著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