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兒被叫到名字,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如同篩糠一樣,雙手一下子趴在地上,連忙應道:“回回大人,是,是這樣的……奴婢,奴婢昨天是給少奶奶送藥去的,然然後就就看到他他趴在少奶奶身上,兩人的衣衫都…都解開了……”
那丫鬟神情惶恐,眼神躲閃,繼續結結巴巴地說道:“……奴婢看到…看到少奶奶的頭上和地上都是血,奴婢嚇壞了,就就叫了起來,然後少東家和阿旺阿福他們都過來了……”
緊接著,兩個家丁不等縣爺開口詢問,便接著司月穎的話,連連應著:“是,是……我我們也是聽到穎兒的話跑過去,就,就看到他,他衣衫不整,還還威脅我們,說他是老爺的好朋友的兒子,要是我們敢亂說話的話,就就讓我們好看。”
“請大人明鑑,我們只是實話實說,絕對沒有冤枉任何人。”
“是啊是啊,少奶奶慘死,我們雖然身為奴才,我們也想要為少奶奶報仇沉冤昭雪啊。”
喬奎煢煢孑立,可是他有口難辯。
他沒想到這些人竟然竄通起來陷害他,可憐這位駱家小姐,嫁了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男人,死的不明不白。
駱家二老現在已經病倒床上,恐怕以後的日子……
還有自己,這一次父親是因為得到駱老爺的信,說是家逢不幸,本來家醜不可外揚的,可是想著女兒還年輕,不想女兒折在那個惡棍的手裡,懇請他能夠出手幫一把。
他打算將財產做轉移和公正,但是他們病倒了,行動不便,而女兒性子懦弱,做不成事。
家裡的下人也靠不住……最後才想出這個辦法。
卻沒想到……
一通問話後,所有證詞對喬奎都非常不利。
於是縣爺便準備將這些人都帶回衙門再細細審問。
這裡只是一個初步判斷,確定誰跟案子有關,誰的嫌疑最大。
不過,雖然所有證詞對喬奎都不利,但是縣爺仍舊覺得這其中有頗多疑點。
首先是,他看喬奎身形瘦弱,手指纖長,一看就是沒有做過什麼活的讀書人。
這樣的人最重禮義廉恥,更何況這還是第一次到父親的朋友家,就算是那駱家小姐生的閉月羞花,恐怕也做不到一見面就要……
但是這裡所有人,從上到下,都一口咬定駱家小姐就是喬奎殺的,還侮辱屍體。
所以他打算把這裡所有人都帶回去,再好好審理。
當然,這其中除了他本來為官清正之外,也因為曾經駱家老爺對他也有一份資助之恩。
當年還只是一個落魄書生的時候,已經家產萬貫的駱老爺給了他幾兩銀子,讓他度過難關。
當時情況很特殊,並沒有互留姓名什麼的,但是靳縣爺卻一直記得。
他到曲塘縣有一年的時間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再次遇上恩人。
且說靳縣爺粗略審理一遍,就讓周圍的衙差將跪在地上的所有人都綁了,先帶回衙門再說。
喬奎心中很是冤枉,可是看這位縣爺貌似並沒有定案,把其餘人也抓了起來,心道,看來還有一線生機。
而其餘人則顯得非常緊張了。
實際上他們一直都非常緊張的,雖然之前他們將整個流程都編排了一下,都對了口風,但是吃不準這個縣爺的想法。
把他們抓去,是因為剛才他們的證詞中出了什麼破綻而開始懷疑他們了?
還是因為……他也是吃拿卡要的型別,想要讓他們出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