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來的禁衛軍看上去黑壓壓的一片,少說有數千人……
哦,對了,之前他們得到的情報也是,皇帝皇后帶了五千的禁衛軍。
這些如果放在他們囤積在酈城外面幾十萬大軍面前,不堪一擊。
但是,現在全部在城中,他們無法將這裡情報傳遞出去,更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關鍵是,看得出來皇帝皇后早已經洞察他們的陰謀,既然能夠將酈城中的形勢牢牢掌控,那麼對於外面的佈局說不定也採取了行動。
——因為,他們先前約定在城頭上的訊號也沒有傳來。
如果外面的已經完全準備就緒,就算是裡面沒有找到發作的藉口,他們也是要攻進來的。
然後他們就會在城牆上讓人放出訊號,讓那些作為內應的封王世子郡主們進行躲避自保。
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所以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
隴堯山的視線落在這個邋遢男子身上時,頓時嚇得往後退去,一個踉蹌,蹲坐在地上。
手指著這個邋遢男子:“你,你是誰……”
只聽旁邊傳來一個輕蔑的聲音:“莫非連鎮西王自己都認不出來了?剛才你不是口口聲聲說這就是你的兒子嗎?”
此時的隴沅看上去十分的蒼老,頭髮糟亂花白,黏成一縷一縷地貼在頭皮上,散發出惡臭。
平時雖然耀武揚威慣了,還敢把人當作獵物射殺著玩兒,但是說白了都是仗著自己是鎮西王之子,而且又有皇子和公主作為靠山,沒人敢對他怎樣。
簡言之,被驕縱了的。
現在,他被人控制了起來,還變成了這幅模樣,看著人們充滿嫌惡的和恐懼的目光,頓時覺得煢煢孑立。
他急需得到來自家族的支援和庇護,於是當兩個侍衛鬆開時,他一下子朝隴堯山撲了過去。
“父王,父王我是隴沅,沅兒啊,父王救我,父王……”
隴堯山現在只剩下驚恐,饒是他老謀深算這麼多年,這樣的情況也是第一次見。
睜睜看著對方將他口口聲聲說是他兒子的人弄到他面前時,可是這,這哪是自己的兒子啊?簡直就是街上的叫花子嘛。
隴堯山頓時就懵了,雖然自己兒子有些玩世不恭,但,但是卻長得一表人才玉樹臨風……
那個如同催婚的清脆聲音再次在廣場上響起:“隴堯山,看來這一切果然是你指使的,來人啊,將他給我拿下!”
“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旁邊王妃苦苦哀求:“公主殿下饒命啊,這,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我兒一向對公主最是仰慕,絕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一定是有人想趁這重要時刻來搞事情…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有人故意挑撥我們的關係,故意……”
這時,精神已經在崩潰邊緣的龍遠山突然從地上爬起來,猛地抽出旁邊侍衛的佩刀,對著隴沅就刺了過去……
噗——
芩谷在旁邊冷冷地看著,所有人都發出驚恐的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其實在芩谷的眼中,剛才這父子兩的表演就像慢鏡頭一樣。
看來大多數人都差不多啊,都是注重皮相的,就算是“愛人”“父子”之間,也逃不過這套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