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谷沒有搭那一茬,直擊要害,平靜地道:“爹,你剛才說那麼多,其實你的目的只有一個,不想讓我在鏢局繼續待下去了是不是?”
“我……其實也……你……”黎方遠想說是,可是看著女兒平靜中帶著失望之色,又有些不忍心傷女兒的心,畢竟,他最瞭解女兒是多麼渴望成為鏢師,成為一個女俠客的。
最後道:“那個……你要留在鏢局也行。”
芩谷絲毫不計較,當即展顏應道:“謝謝爹……”若是她自己的話,更自由自在的人生更好,但是委託者除了想要掙脫命運桎梏之外,更大的心願就是把鏢局發揚光大。
所以,既然黎方遠鬆口,她順坡下驢就是。
黎方遠神情嚴肅地道:“但有一條,以後你不能再與舒豪為敵了,他是個好孩子,你不要太傷他的心。”
芩谷笑容依舊,帶著幾分自嘲:“呵,爹地這句話也著實好笑呀,我好像還從來沒與那個啥舒豪的在一起共事過吧,爹地怎麼就說不能‘再’與他為敵了呢?爹爹不會是覺得剛才他在我旁邊裝作委屈扒拉的樣子,就是我在傷他的心吧?那樣的話……我還真是沒有辦法呢。”
黎方遠聽芩谷的話是那麼個理,但是好像又與那種……奇怪的感覺相悖,很矛盾。
最後只道:“好了,你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芩谷“嗯”了一聲,告辭離去。
出來後便直接去飯廳吃飯,畢竟鏢局的人每天不是出任務就是練武,所以伙食很不錯。
吃飽喝足,芩谷也不理會那些鏢師們的打趣,悠悠然地回自己的小院子。
芩谷隱隱覺察出來,這些以前跟委託者稱兄道弟的鏢師們,都在用很隱晦的方式透露她與舒豪之間的關係。
就像是……學生之間若是某個男生和女生之間有些…曖昧的關係,然後別的同學就回在旁邊說一些曖昧不明的話。在他們看來是帶著善意的撮合。
現在這些鏢師就是這樣。
芩谷並不覺得以前委託者做了什麼讓他們誤會的事情,她也不覺得自己剛剛到這裡做了什麼讓他們誤以為跟舒豪有啥的舉動。
芩谷覺得,很大可能是因為舒豪對她的態度,總是愣愣怔怔地拿那種深情的目光凝望……
病——
芩谷覺得對待這樣的情況,解釋是沒用的,你越解釋,便會越描越黑,這些好事者便越覺得你是“害羞”“難為情”什麼的。
索性和之前一樣——冷處理。管的你說什麼,懶得理會,平淡的像個路人……等把自己實力積攢起來了再說!
芩谷進入小院子,把門一關,那些調侃的話語都被她擋在了門外。
思緒再次回到眼下處境的問題上。
其實她在來的路上已經想過黎方遠找她的目的,不外乎兩種可能:要麼將她逐出的鏢局,要麼……留下。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芩谷都做好了打算。
留在鏢局固然是好,畢竟委託者心心念念想要成為鏢師;在鏢局才能知道更多資訊,不至於與現實脫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