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被這樣的人“喜歡”上了是一件多麼悲哀的事情。
轉念一想,她現在是佔著陶宇的身體,用某些人的話來說就是:你佔著原主的身體不幫著身體的主人說話,還反過來覺得原主是“活該”?立場搞錯吧,這,這簡直太搞笑了嘛。
還有,“不管怎麼說”,現在陶宇是為了那個女生而受傷,還差點把命都丟了,女生怎麼也應該有所表示才對啊。憑什麼就能當作沒事兒人一樣?
芩谷終於逮著對方嚷嚷的空隙插了一句:“奶奶…你,你不要去找她,都是我自己不……”好
芩谷現在是非常虛弱也非常痛苦,說話非常吃力,可她連一句話都沒說完,奶奶便打斷她的話,“為什麼不去找她,要不是她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
丁曉曉完全不理會芩谷的話,堅持認為那個女孩必須為自己孫兒的傷負責。
芩谷現在真的非常虛弱,臟腑的傷還沒有恢復,說一句話都能牽扯到全身都痛。
她微弱的聲音哪裡爭的過丁曉曉的大嗓門兒。
就在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依舊穿著校服的女子,芩谷一眼就看到了,正是那天她看到的那個——原主喜歡併為之跳樓的,曾媛媛。
曾媛媛手上拎著一袋水果,看向芩谷,正想說什麼,被丁曉曉撲上去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就往芩谷病床前拖。
“都是你這個狐狸精才把我孫子害成這樣的,你看看,你看看他現在變成什麼樣了,你還有什麼臉到這裡來?你為什麼不去死……我告訴你,如果我孫兒好不了,你就是罪人,你是罪人——”
她一邊斥罵一邊哭號,聲勢極大。
女孩頭髮都被拽掉了一把,被對方大力往地上一摜,腦袋就結結實實磕在了桌子角上,額頭頓時破了口,鮮血直流。
她眼睛裡噙著淚花,有憤怒也有不甘,但還能控制自己的情緒,說道:“陶宇現在這個樣子我也很抱歉,我是真的不知道,我……”
啪——啪——
丁曉曉聽了曾媛媛的話,怒不可遏,撲上去衝著對方狠狠扇了幾個耳光,拽著頭髮一邊往地上砸一邊叫道:
“什麼叫不知道?啊,什麼不知道?我孫兒那麼喜歡你,為你付出了那麼多,他為了你變成這個樣子,你竟然說什麼都不知道?你的良心呢?啊?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你為什麼不去死——”
“一個鄉下來的玩意兒,我孫兒看上你就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你現在還有臉說不知道?他為你做了那麼多事情你眼睛是瞎的看不到嗎?你去死,去死——”
……開始她的聲情並茂還很讓人同情的,可是說著說著就直接來了一個“區域”攻擊,人家小姑娘從農村來的又怎地你了?
芩谷被腦海裡外的吵嚷弄得腦袋發脹,她在任務小時空裡就算是面臨最危險的時刻也沒有這麼頭大過。
她曾經在這樣的生活旋窩裡掙扎了幾十年,好不容易才冒出了頭,現在即便處在一個“旁觀者”的身份,也倍覺煩躁。
最為鬱悶的是,面對這樣的糾紛,她什麼都做不了。
因為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壓力,變得更加的疼痛。
好在病房裡的吵嚷很快引來護士和一群旁觀者,人們看這個精悍的老太太將人家一個小姑娘摁在地上打,一邊打還一邊罵那些不堪入耳的話。
從最開始的同情,到牴觸……但人家“畢竟”是老人,也不敢說過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