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罪證是新皇為了幹掉其餘皇子而偽造的,細查肯定會露出破綻。
畢竟新皇子亥還沒到手眼通天和掌控整個都城禁衛軍的能力,當然不可能放在都城的都尉府,只能放在啟伏那裡。
他以為“自己”只是將這罪證燒了了事,只見“他”竟從啟伏就寢的那個小妾房裡找到一塊絹布,從上面撕下一塊,將罪證重新謄寫了一遍才將原來的燒了。
所以,現在這份芩谷手上拿著的“罪證”,是她重新處理過的。
早上啟伏沒找到罪證,不過把這些隱患的人殺了才是第一件大事,只要把生米煮成熟飯,證據什麼的都好辦。
他一看對方手上的絹布就知道是假的……那張素娟上面還有一個沒完成的繡品,正是她小妾準備給他做裡衣,然後想要在上面弄點啥花樣。
丫的,我們造個假證據,你也來給我弄個假的……
只可惜,啟伏現在也是有苦難言,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來這罪證是假的啊……只是之前那份不知道哪去了……咦,不對,既然對方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自己的房間,還拿走了東西,製造偽證……這手段也太嚇人了。難道是自己家中出了內鬼?是那個小妾故意陷害自己?
一想到這些,啟伏就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往上竄…要是今天不把這件事情擺平,不僅是他的腦袋要搬家,恐怕就是家中老小也難逃此劫啊。
關鍵是這罪證竟然落到公子蘇的手中,以及他們做的那個假證據又找不到,那麼,對方手上的證據就是“真”的。就是他們之前認定這些皇子們有罪的證據。與此同時,推翻了皇子們裡通外敵的罪名。
且說就在芩谷拿出“證據”的時候,圍觀的群眾也被帶了節奏,紛紛看著她手上一大一小兩塊絹布,有眼尖的人注意到其中一塊上面還繡了有圖案。
芩谷見勢頭差不多了,故意拉長了聲音問道:“大家想不想知道這絹布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人們紛紛應著,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芩谷倏地轉身伸手指向遠處高坐上的啟伏。
“這塊絹布正是我從郎中令大人家裡找出來的。大概他也沒想到做的栽贓陷害天衣無縫,我們會找到他的家裡去。他還沒來得及把這塊絹布毀掉,甚至還送給自己的小妾來做繡品…這就是天理昭昭,就連老天都在幫我!”
“爾血口噴人,毀滅證據,栽贓陷害朝廷命官,來人啊,給我拿下!”
啟伏怒喝一聲,周圍的禁衛軍嚴陣以待,就要衝上來。
卻見芩谷大聲喝斥:“爾等身為都城禁衛,理應忠於朝廷,保衛皇城,如今竟是要聽憑這奸吝陰險小人無憑無據的汙衊陷害之詞,就要殺了皇親嗎?你們難道就不怕遭天譴嗎?”
芩谷為了做足聲勢,不惜用上好不容易積攢的一絲絲靈力,靈力震顫,加上她積澱在靈魂中的煞氣,自然蓋過了啟伏的聲勢。
那些普通的禁衛軍其實最多就“聽命行事”,畢竟帝王家的事,彼此傾軋,兄弟相殘什麼的……他們那知道其中那些原委,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聽命於上司。
剛才芩谷三兩下放到好幾個禁衛軍,此時又是證據,又是慷慨陳詞……當然,也是因為對方是皇子的身份啊……於是心裡對上級的命令就有些猶豫,表現在行動上也有些遲疑了。
啟伏見狀,心下是一橫。
事已至此,是萬萬沒有回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