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娜說起自己的妹妹時,空洞的雙眼立馬充滿神采,每個毛孔都散發著為妹妹感到驕傲自豪的氣息:“我妹妹才不是那樣的人,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在這裡做這個工作……還有,她自己學習非常努力,每次都拿獎學金,也在勤工儉學,否則就靠我的那點錢又怎麼夠那高昂的學雜費?”
這個從委託者的記憶中可以印證。
琳娜長相非常普通,面板偏黑,所以“生意”並不怎麼好。
芩谷按照委託者的口吻應道:“我現在也是瞞著赫侖啊,他也根本不知道我現在在做這個職業……他也每次都對我噓寒問暖……”
其實芩谷說出這樣的話,連她自己都心虛的很,不過這倒是讓琳娜一時間回答不上來。
這樣的爭論兩人基本上沒過幾天就會來一次。
芩谷應付完了琳娜,又過去兩三分鐘,胃已經不怎麼痛了,便朝著出租屋急急走去。
芩谷沿著委託者的記憶朝她原本的租屋走去,高跟鞋踩在溼漉漉的石板地面,濺起水漬,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顯得格外冷清。
琳娜看著芩谷的背影,一邊囑咐她路上小心一點,一邊疑惑地咕噥著:“今天的麗思怎麼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不過,不管怎樣,只要她自己是真的想明白了就好。”
委託者住在一片非常糟亂的棚戶區,裡面的大多都是像委託者這樣的女郎,也有一些是自暴自棄的地痞混混之類。
這些人之間基本上形成一種默契,彼此互不相干。
從外面的街道,穿過一條長長的巷道,進入棚戶區,一股夾雜著各種氣味撲面而來。
芩谷略微站了一下才適應了。
委託者住在二樓的一個房間,裡面分隔成三個獨立房間,每個只有六七個平方。分別住著委託者、琳娜和一個叫露西的女子。
她們的工作晨昏顛倒,基本上都要站到凌晨兩三點,有時候會把客人帶到自己的房間裡,有時候會跟著客人走。
芩谷路上走得很小心,雖然現在距離死者真正死亡時間還有四十來分鐘,而且直到她剛剛已經推進到死亡前三十分鐘仍舊沒有出現兇手。
但是畢竟委託者是被人從背後偷襲,然後被虐殺致死的,萬一路上或者樓梯亦或是房間裡藏著那個殺人狂魔怎麼辦?
亦或是那個殺人狂魔一直在暗中觀察跟蹤,然後再下手怎麼辦?
所以芩谷一路上非常戒備,走的非常急,幾乎小跑回了出租屋,進入房間後就立馬把門關上,反鎖,然後有裡裡外外把房間裡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人會藏在衣櫃裡床底下……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芩谷這一停歇下來,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樣。
胃部再次傳來一陣陣的絞痛……胃壁摩擦,咕咕叫著,好餓。
芩谷從旁邊的櫃子裡找到兩個水果,一塊麵包…
芩谷看著這兩樣東西,心中大喜,有吃的了。
可是當她準備開吃的時候,卻從身體傳來一種抗拒的感覺——就是那種非常捨不得吃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