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臺上,星河宗的除夕晚宴已經開始了,留在宗門內的弟子、長老和管事們都圍坐在圓桌上品嚐著美食,年夜飯是灶君閣最重要的宴會,廚師們做的十分用心,不論是用料還是味道都比平日裡要好很多。
星河宗高層都坐在星辰殿前正中的圓桌上,和弟子們並無區別。
坐於主位背對著星辰殿的並不是星河宗掌教陳瑤光,更不是掌教繼承人黃信,而是陳瑤光的師父大長老齊功名,這位看似普通的老人也是星河宗僅存的一位聖人強者。
不少弟子都偷偷望向這邊,想一睹聖人風采,但大多數人都不免失望,因為老人實在是太過普通,大家只能以大長老已經強大到返璞歸真的說法來勸慰自己。
陳瑤光專心地伺候著大長老吃飯,齊功名看著星河宗如今欣欣向榮的景象滿臉笑容。
陳瑤光掃視了一眼這一桌子人,一臉古怪。
黃信正和馬關山老爺子不知道在耳語什麼,兩個人表情很是猥瑣,可以想象談話的內容有多不靠譜。
錢秋月非得拉著蔣萬里划拳,划拳也就算了,居然不是喝酒而是賭錢,蔣萬里霸氣的答應下來,不一會就把私房錢全輸光了。
就這錢秋月還不滿意,嚷嚷著讓蔣萬里去借錢來賭,要不然不讓他進門。
這兩位畫風都不一樣的人居然在三年前結婚了,當年星河宗眾人可是整整議論了一年,如今他們的孩子都兩歲了。
蔣萬里想向邊上借錢,不過鄰座的吳道陵並不在座位上,而是在不遠處訓斥著在吵鬧的天樞閣弟子,再邊上的秦明朔此時已經趴在了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
陳瑤光揉捏著自己的眉心,頭部隱隱作痛,對星河宗的未來感到擔憂,管理層好像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風兒,怎麼了,有心事?”齊功名見陳瑤光狀態有些不對詢問道。
陳瑤光心中一驚,沒想到自己愣神居然驚動了師父,趕緊搖頭道:“沒事師父,可能是昨夜想星痕龍甲營的事沒休息好。”沒睡好的說辭當然是陳瑤光臨時想的藉口。
“星痕龍甲營?小金戈統領的那個新軍?”沒想到這說辭引起了齊功名的興趣,開口詢問道。
“對,如今這支百人隊已經訓練完成,可以說是精銳中的精銳,我準備年後就讓他們馳援北線。”陳瑤光有些驕傲道。
“如今南線緊張,西線無戰事,北線倒是練兵的最佳選擇了。”齊功名認同道。
接著大長老又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說道: “如今這個太初皇帝叫什麼來著?這傢伙簡直糊塗至極,清和人絕對沒存好心思,居然引狼入室,李見深怎麼生了這麼個兒子,太初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若不是礙於祖訓,哎。”
“李伯乾此人真的是昏庸無道,那個清和女人把他的魂都勾走了,如今的太初朝廷已經是清和人的一言堂。”陳瑤光面色凝重道。
“區區蠻夷也敢來禍亂太初,找死!”齊功名怒道,一股可怕威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星辰臺上人都有所察覺,紛紛側目,對這個老聖人再也沒有人敢輕視。
“師父,大過年的,就不要說這些煩心事了,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大長老發怒把陳瑤光嚇了一跳,擔心他真的去滅殺清和人惹來大亂子,趕緊勸道。
在一桌人的努力下,齊功名終於不再發怒,年夜飯的氣氛又恢復了祥和。
此時的顧西風和江淮書已經交手有些時候了,江淮書如今的境界是精進境後期,與顧西風的實力仍有著不小差距。
不過江淮書真的是改變巨大,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浮躁傲慢,整個人都如同一把劍般,專注而鋒利,每一個劍招都趨於完美,給顧西風也造成了不小的威脅。
即便是顧西風身形以一化五依舊不能攻破江淮書密不透風的防守。
“淮書,你真的變了。”顧西風收招回撤讚歎道。
“當年若不是你讓我知道了什麼叫做天外有天,可能如今的我仍然是個井底之蛙。”江淮書橫劍於面前,作出一個劍招的起手式,謙遜說道。
“今天的比試也讓我收穫頗多,最後這招是我的最強手段,請賜教!”江淮書說著手中長劍上開始有氣勁流轉,一股異常鋒銳的氣息傳出。
“流光!”隨著一聲大喝,江淮書的氣勢達到了頂峰,他突然動了,一道道鋒銳劍氣直刺顧西風,劍氣散發著絢爛劍光一時間將顧西風吞沒其中。
金屬碰撞聲不絕於耳,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江淮書臉色有些發白,顯然他使出這劍招並不輕鬆,顧西風手持匕首立在原地毫髮無損,所有劍招都被擋了下來。
“我輸了。”江淮書坦然認輸,和顧西風相視一笑走回青石邊。
江淮詩見弟弟過來,突然起身衝向江淮書,這可把江淮書嚇了一跳,趕緊護住耳朵,誰知道江淮詩居然開心的摟住了江淮書的脖子,她開心說道:“不錯,這才是我的好弟弟嘛。”
江淮書縮著脖子道:“姐,快放開我吧,這麼多人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