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廣仁露出一副看白痴的表情說道:“殿下似乎忘了一件事,陛下尚能生育!”
這句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白孤寒立刻呆立原地,他慌張說道:“先生是說父王有可能因為王兄之死廢掉我,再去生一個世子出來?如此做多大風險他老人家怎麼會不清楚!”
“這是一種可能,也是你我無法承受的事!即便可能性再小,就算只有一成,若是真的發生,殿下將萬劫不復,不要低估了聖人之怒!”齊廣仁目光灼灼說道。
這一下白孤寒徹底慌了,他喃喃自語道:“老祖宗似乎很喜歡白凌霜,他就算資質不佳,老祖墳也指點他了多次…他成王儲聽說也有老祖宗的關照…我又算什麼…似乎老祖宗都不曾理會過我的事…”
齊廣仁聽著白孤寒有些語無倫次的話,他沉聲說道:“殿下,如今不是慌亂的時候,咱們賭不起!你必須當機立斷,大事該提前了!”
白孤寒“啊”了一聲,他遲疑說道:“這就開始嗎?可準備尚不充足,不僅朝廷還沒有完全掌控,就連人手也不充足,父王老謀深算,如此倉促行事恐怕鬥不過父王…”
“殿下難道要坐以待斃不成?如此的話,臣只能獨自逃命去了,殿下自求多福!”齊廣仁面露失望神色,他一拱手就要離去。
“慢著!”白孤寒連忙叫道。
齊廣仁剛剛邁出兩步就停下了腳步,他回頭看向白孤寒說道:“殿下還有何事?”
白孤寒苦笑道:“先生的實力學生自然清楚,整個東夏能攔住先生的也沒有幾個,先生就忍心留下學生一人獨自承受聖人與陛下的怒火?要知道在飲馬灘出手的可是先生啊!”
“那殿下覺得應該如何?”齊廣仁面無表情道。
白孤寒想了想說道:“先生,你看這般如何,咱們利用繡衣坊誣陷紀靈兒通敵,只要鐵證如山,到時候不管她說了什麼都不作數!”
齊廣仁無奈說道:“殿下似乎太過小看陛下與聖人的手段了!”
“陛下雖然將大部分朝政都叫到了殿下手中,即便是繡衣坊也交給臣來指揮,不過陛下手段何其高明,殿下就相信陛下會不留後手?”
白孤寒聞言臉色一變,他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齊廣仁看了白孤寒一眼繼續說道:“即便陛下因為只剩下殿下一位世子的緣故,並沒有提防殿下,聖人的手段又何其深不可測,殿下就敢確信白聖沒有翻看記憶的手段?”
這下白孤寒的冷汗都下來了,他的臉色蒼白,臉上的肌肉都在微微顫抖。
“這麼說來,只剩下一條路了?”白孤寒一臉絕望說道。
齊廣仁點頭道:“殿下若想活命而且成為東夏真正的王,只有背水一戰!”
白孤寒這下似乎渾身被抽乾了力氣,他一屁股坐回到書房的奢華木椅之上,目光有些呆滯。
齊廣仁嘴角微微上揚,隨後認真說道:“臣來時匆忙,有一個好訊息尚沒有告訴殿下!”
白孤寒一下激動起來說道:“先生有什麼好訊息,速速道來!”他的樣子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齊廣仁輕笑道:“這幾日臣代表那位與國師接觸,國師已經答應幫助殿下,並且那位會幫助國師化道成聖,這樣一來在做大事之時,不僅阻力會變助力,而且事成之後殿下也不必再害怕聖人!”
白孤寒聞言露出驚喜表情說道:“先生所說可是真的,國師安清盛真的願意幫我?”
“千真萬確,這也是臣建議殿下提前大事的底氣所在!”齊廣仁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白孤寒一拍桌子笑道:“先生,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這下我可就放心多了!”
東夏國師安清盛曾參與過十幾年前的晉安除夕之變,他與西堯劍神宇文彥一起逼死了晉安宗師穆承恩。
如今的安清盛修為已臻至化境,早已是亞聖高手,距離化道成聖也只差頓悟。
不過化道之事本就玄之又玄,所謂差之毫釐謬之千里,安清盛已經數年沒有存進,這也是白孤寒一下就相信了齊廣仁的原因,一個成聖的契機足以讓一位忠臣叛國謀逆!
白孤寒想了想說道:“先生,那位是要成事之後再指點國師嗎?”
齊廣仁點頭道:“那是自然,否則安清盛化道後出爾反爾,你我豈不養虎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