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不滿聲、求情聲、質疑聲此起彼伏。
楚仲安見到這一幕若有所思,他有些明白齊天的話和嚴藩將要做的事情了。
“本將只是給你們這個機會,是不是出手還要看你們自己的選擇,怪不到我龍象軍頭上,醫治就更不要提,我龍象軍的軍醫絕不會去醫治對袍澤出手之人!”嚴藩先是冷笑隨後嚴厲說道。
“破而後立,果然好手段!”楚仲安不禁感慨道。
石墩兒疑惑說道:“大哥,你說什麼呢,俺聽不懂啊?”
楚仲安笑道:“你不用懂,不過石墩兒你要記住未來這些人都是袍澤,是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咱們不能再和他們打架了,當然切磋還是可以的!”
石墩兒鄭重點頭說道:“俺記住了!”
嚴藩此時繼續威嚴道:“本將說即刻練兵哪個敢不從,在這裡你們想昏迷都做不到!”
他回頭看向一旁的道士恭敬說道:“葉道長,請!”
這年輕道士正是葉方寸,他輕輕點頭立刻出手。
斜月劍被葉方寸掐在手中,他的嘴裡唸唸有詞,身體周圍有晶瑩剔透的青色符文繚繞,緊接著那些符文全都聚攏在斜月劍上,看起來頗為不凡。
“清明咒,去!”葉方寸將斜月劍祭到了空中,隨後那些青色符文傾斜而下,準確無誤地落在每一個昏迷中的高手身上。
“又是宗師強者!”楚仲安心中暗道,大舜的年輕高手有太多天賦異稟之輩,似乎比星河宗還要強上幾分。
他想了想也就釋然了,星河宗雖是天下第一宗門,但招收弟子受限於潁州一地,而潁州多文士,習武天賦本就不佳。
反觀舜州地處邊塞,常年有外族入侵之危,這裡民風更加彪悍,修煉起來也更加拼命,如今乾鼎山聚集的又都是舜州江湖上真正的高手,有這麼多年輕宗師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楚仲安又聯想到那個還運於天下的太初皇帝李伯乾,從那之後,很多高手都能感覺出來世人的修煉速度不知不覺中都變快了不少,甚至連修煉瓶頸都鬆動了很多,這就是九州氣運完整的好處。
全部符文都沒入了身體,葉方寸收回斜月劍。
“可以了?”嚴藩略微有些緊張問道,顯然他雖然說得很滿,但對於葉方寸的手段並不是信心十足。
葉方寸淡然說道:“放心!”
嚴藩聞言也笑了起來說道:“殿下有葉道長真是大舜之福啊!”
就在這時,那些陷入昏迷的人開始有了動靜,很快那些人就通通醒了過來,他們有人滿臉疑惑有的哼哼唧唧,總之所有人雖然都清醒過來,但傷勢依舊還在。
“道術果真神奇!”嚴藩忍不住誇讚道。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道術武藝各有優劣…”葉方寸臉上依舊平靜。
嚴藩清了清嗓子再次大聲說道:“好了,既然醒了就別裝死,速來寨子前集合,否則軍法處置!”
他話音剛落,那幾百龍象軍率先動作,他們十分迅速地來到寨子門前站定,隊伍十分整齊,沒有人交頭接耳。
包括楚仲安一眾人在內,這些散漫慣了的江湖高手們也有樣學樣在寨子門前列起了隊,但怎麼看都與龍象軍戰士們天差地別,光從列上看,說是烏合之眾一點也不為過。
嚴藩一臉嫌棄道:“看你們一個個的,哪像是行伍之人,這一個月時間就是要把你們身上的陋習通通去掉,讓你們蛻變成真正的戰士!”
他頓了頓嚴厲說道:“聽本將命令,山林穿行一夜,即刻出發,掉隊的軍法處置!”
江湖高手們很多人都瞪大了眼睛,滿臉不服,但又不敢吱聲,看起來那叫一個憋屈。
楚仲安露出恍然神情,嚴藩的舉動和他的猜測一致。
就這樣,在龍象軍戰士的監督下,江湖高手們完成了一夜的山林穿行,只有極少數人因為傷勢過重而掉隊,嚴藩也說到做到執行了軍法,這些人傷上加傷得到了醫治,不過也失去了練兵的資格。
嚴苛的訓練開始了,楚仲安等人接受了龍象軍魔鬼般的訓練,即便都是高手,每天也都有人掉隊,陷陣營的選拔不可謂不殘酷。
對於楚仲安來說,這些訓練其實並不難,黃信才是真正折磨人的惡魔,跟黃信比起來,嚴藩算是客氣多了,不過他依舊錶現的和眾人一樣吃力。
石墩兒卻是越練越精神,即便沒有楚仲安的藥丸相助,他的體力和恢復力依舊十分強悍,這樣的訓練讓他如魚得水,分外興奮。
就在練兵開始後的第五天,一位衣著破爛看起來頗為狼狽的道士來到了乾鼎山山腳,正是在尋找楚仲安的方靈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