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墩兒見楚仲安沒有接話,他繼續說道:“俺娘說過,俺力氣大不能無故欺負別人,他們歲數太小了,我要是還手他們會很慘的…”
楚仲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說道:“他們欺負你怎麼就成你欺負別人了!你娘那麼說是怕你惹禍,不過遇到欺凌時你越是忍讓對方越會肆無忌憚,該出手就得出手知道嗎?”他的話特別像是個長輩在訓話。
石墩兒“哦”了一聲,他一副委屈模樣說道:“可俺娘說不能無故欺負別人…”
楚仲安無奈,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石墩兒嚇了一跳。
不過楚仲安並不是針對石墩兒,他的目光掃視周圍的看客們說道:“再看信不信老子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他的眼神、語氣兇狠,一看就不好招惹,不過並沒有外放氣勢。
大多數食客和夥計們立刻收回了視線,各自忙碌起來,只有少數幾人還在盯著二人看,隨後竊竊私語,面露譏笑。
楚仲安重新看向石墩兒說道:“你覺得我在欺負他們嗎?”
“算…算吧。”石墩兒遲疑道。
楚仲安嚴肅說道:“他們的目光中滿是嘲弄,我若不說話,他們下一刻沒準就會出言嘲諷,甚至過來生事,這世間滿是些欺軟怕硬的傢伙,一味忍讓只會讓他們變本加厲。”
“就像是那些欺負你的兔崽子們,狠狠揍他們一頓,你看他們還敢動你不!”
石墩兒若有所思,他默默攥緊了拳頭,不過很快就鬆開了他的眼神又慢慢軟弱下去。
“可是俺從沒有跟人動手過,我怕沒輕沒重傷了他們…”他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楚仲安無奈說道:“石墩兒,你若是怕傷人就給我狠狠把欺負你的人扔走,那樣就安全多了!”
就在這時,一位看起來滿臉痞氣的青年用嘲弄的語氣說道:“這位小哥,傻石墩兒是城裡出了名的傻子、慫貨,怎麼教也是個廢物,這飯桶活著都是浪費糧食,請他吃上等酒席還不如請我們哥幾個!”
痞氣青年這一桌有六人,正是他們剛剛在私底下議論。
這傢伙一看就認識石墩兒,他的臉上滿是不屑之色。
楚仲安聞言一愣,隨即用看白痴的目光看著這個痞氣青年。
他咧嘴一笑說道:“真有人不知死活,我這正愁沒有出頭鳥呢就有人送上門來!”
“石墩兒,把這個叫囂的傢伙扔出去!”楚仲安朝著石墩兒使了個眼色。
石墩兒兩個手不安地在桌子底下挫著,一臉為難說道:“大哥,俺不敢…”
“你這小子…”楚仲安皺眉,石墩兒確實有些太慫了,顯然是被欺負慣了。
那個痞氣青年可不幹了,他站起身狂妄說道:“老子好心勸你,你這傢伙還敢教唆這慫貨跟老子動手,哥幾個,抄傢伙教訓這兩個白痴一頓,打傷了算我楊威的!”
同桌人聞言全都站了起來,他們這些地頭蛇本就看不起石墩兒,更是對楚仲安這個救濟石墩兒的傢伙嗤之以鼻,有楊威挑頭兒,他們立刻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叫囂起來。
面對這群地痞無賴的挑釁,楚仲安一臉淡定,他甚至沒有多看幾人一眼,而是盯著石墩兒說道:“石墩兒,你不是說要報答我嗎?給我把這些人丟出去!否則我也不會還手,和你一起被欺負!”
楊威跨步而出就朝著二人衝了過來,他嘴裡還嚷嚷著:“一起上,打死他們!”
其餘五人也不再叫囂,滿臉厲色就要出手,他們有的抄起凳子,有的拔出隨身的匕首,與楊威一起來勢洶洶。
眼看要要打起來了,食客和夥計們立刻向一旁躲去,掌櫃的還想上前勸幾句,不過他看著楊威等人的兇惡樣子後終是沒有上前。
楊威是幾人中身手最好的一個,他的速度很快,幾個跨步就來到了楚仲安身後,顯然是個練家子,不過實力並不強,只有入門級初期的實力,但還是比常人還要厲害很多。
石墩兒見狀立刻慌了神,他急忙喊道:“大哥,他們動刀了,你快跑!”
楊威見楚仲安沒有動,臉上露出獰笑,他手裡並沒有拿傢伙,而是一拳轟向楚仲安的後腦勺。
楚仲安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他眉頭微皺卻是沒有躲避。
在石墩兒驚恐的目光中,楊威的拳頭正中楚仲安的頭部,他只覺得自己撞上了鋼板,分明是自己在打人卻有種雞蛋碰石頭的感覺。
在楊威的認知之中,一般人頭部被他這麼擊打,就算不立即暈厥過去也會抱頭哀嚎失去反抗之力,但楚仲安卻是紋絲未動,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楊威這時才知道壞了,自己踢到了鐵板,但事已至此也不可能善了,他心一狠也從腰間拔出了一把短刀直刺向楚仲安的脖子。
若是這被這一刀刺穿喉嚨,恐怕神仙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