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孝臣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正被一個毛茸茸的傢伙扛在肩上疾馳,他的身邊正是那個星河宗七殺營密探熒惑。
“熒惑兄,飲馬關現在怎麼樣了?我們這是要去哪?”楊孝臣雙手一撐飛到了空中,在空中翻滾了兩圈之後跳到霖上。
猴子見楊孝臣從金子的身上下來有些無奈道:“當時的形勢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你作為一個久經戰陣的將領,不用我也該猜到了吧。”
楊孝臣聞言臉色更加沉重,他面露痛苦之色低聲道:“熒惑兄,在你離開時家父還活著嗎?”
“老將軍當時還在與敵人廝殺,只是城門被破,敵方大軍已經入城,老將軍他...”猴子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臉上滿是不忍之色。
楊孝臣目光堅定拱手道:“熒惑兄,感謝救命之恩,只是飲馬關被攻破,我軍陷入絕境,我身為太初將領不能就這麼離開,還請將兵器還給我。”
此時楊孝臣的紅纓長槍被掛在金子身上,剛剛揹著楊孝臣的正是猴子的靈獸金子,金子之前一直隱匿在飲馬關附近,並沒有入城,猴子逃離後立刻將金子呼喚出來。
猴子明白楊孝臣這是要返回飲馬關,他搖搖頭道:“楊兄此時返回也是於事無補,老將軍特意委託在下救下楊兄,他絕不會希望楊兄再去送死!”
“原來是父親的意思嗎?”楊孝臣面露悲傷之色,與父親相處的點點滴滴在他眼前浮現。
“相比於戎馬一生,對於為父來,最為重要的是你...只要你活著,為父就算粉身碎骨也毫不畏懼!”楊文忠在大戰前真情流露的話
不斷在楊孝臣耳邊迴盪,他此時這才真正明白父親這話的真正含義。
“父親...”楊孝臣眼中有淚花閃爍,他閉上眼睛,口中低喃。
猴子輕嘆一聲,沒有言語。
片刻之後,楊孝臣輕輕拭去眼角的淚花,他仍閉著雙眼握緊雙拳激動自語道:“請恕孩兒不孝,父親同樣是孩兒最重要的人,孩兒也願意為父親粉身碎骨!”
楊孝臣睜開眼睛對著猴子拱手道:“熒惑兄,在下還是要返回飲馬關,與家父和袍澤們在一起!”
猴子苦笑,他看著楊孝臣無比堅定的眼神,知道再勸也於是無補,於是開口道:“既然楊兄執意如此,在下也沒法辦阻攔。”
猴子一邊著一邊轉過身去,從金子身上取下了楊孝臣的長槍,楊孝臣沒有發現,猴子在背對著他的時候對著金子使了個眼色。
“給,楊兄,一定要保重!”猴子將長槍鄭重交到楊孝臣手上,臉上滿是擔憂之色,金子默默徒了一旁。
楊孝臣雙手握住長槍,重重點頭。
就在楊孝臣要接過長槍之時,一隻毛茸茸的獸掌猛地朝著他後腦勺拍去,楊孝臣猝不及防之下再次被拍暈過去。
在暈倒的瞬間,他已然明白髮生了什麼,一臉不甘地盯著猴子,猴子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腦袋。
金子邀功似的跑到猴子面前,猴子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一支香蕉扔給了金子,金子開心地吃了起來,多年的相處,一人一獸已經十分默契,猴子一個眼神,金子就能立刻領會意圖,是心意相通也不為過。
猴子走到楊孝臣身旁,從懷裡掏出了一個藥瓶,從裡面倒出了三顆藥丸,他看了看楊孝臣皺眉沉吟了片刻,又從瓶中倒出了三顆,一股腦全都塞進了楊孝先嘴裡。
這些藥丸不是別的,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忘憂散,一顆可以讓人昏睡足足一個時辰,楊孝臣這麼多藥丸下肚,沒有六個時辰甭想醒過來。
猴子給楊孝臣喂完了藥,起身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和一支炭筆,在一旁的石頭上寫了起來。
他把寫滿字的紙摺好塞進了金子身上的一個巧布包裡面道:“金子,你帶上這傢伙返回星河宗,把他和這張紙交到西風手上,一路注意安全!”
金子聞言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模樣,接著扛起楊孝臣向北而去,鑽入了一旁的林子消失不見。
送走了金子和楊孝臣,猴子一臉凝重喃喃自語道:“金子,如今形勢危急,只能趁這機會把你支走了,等我活著回去再去找你!”
猴子輕嘆一聲,朝著武威關方向疾馳而去。
飲馬關內,戰鬥已經結束,東夏兩位世子、東宮少師齊廣仁和眾多高手站在城牆上看著東夏與清和將士們一起打掃戰場。
一位年輕將領跪倒在白凌霜面前恭敬道:“殿下,這些太初軍屍首如何處置?”
白凌霜看著那些不斷被抬走的屍體,嚴肅道:“這些雖是敵人,卻也是值得尊重的勇士,將他們葬在飲馬關外吧。”
將領領命離去,白凌霜面向齊廣仁恭謹道:“此戰能如此輕易取勝,先生當記首功!”
齊廣仁謙遜笑道:“微臣只是提議,今日大捷還要歸功於殿下,若不是殿下親自北上成功救下十餘萬降卒,我軍又怎能如此輕易拿下懸劍城和飲馬關!”
…
二人一陣互相吹捧,相視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