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飛等人被晉墨營帶走後,很快就來到了幽州西部的一個小山村之中,這裡人跡稀少,是晉安勢力掌控的一處據點。
眾人被分配了住處各自住下,每個人都分到了一處宅院,村中各個宅院相距甚遠,雖算不上奢華但十分潔淨,各種用具齊全。
一名年輕的晉墨營的高手來到欒飛的住處,此時的欒飛正坐在椅子上喝著粗茶,他的表情淡然,臉上沒有任何憂慮之色。
晉墨營高手推門而入說道:“欒飛,二世子讓我給你帶個話…”他將楚仲安的話一字不差地講了出來,隨後他將一把匕首插在了桌子上繼而轉身離開。
欒飛思考片刻後笑了,他喃喃自語道:“我們這個新統領果然不簡單啊,二世子嗎?世間能被稱作世子的也就那麼多人,各種條件都符合的也就只有晉安二世子楚仲安了,原來晉安真的沒有完全沉寂下去。”晉墨營高手並沒有提到晉安,但卻被欒飛猜了出來。
“這匕首…有意思!”欒飛拔出匕首笑道,這是一把七殺營的制式匕首,並沒有什麼獨特之處,他將匕首小心的收了起來。
接下來的三天裡,所有人都安頓下來,他們就像是普通人一般在村子中活動,只不過有晉墨營時刻關注著他們的動向,不允許他們踏出村子一步。
欒飛這三日過得十分愜意,雖然只有粗茶淡飯,但可以看出他是真的放鬆,這幾日他最喜歡的事就是躺在院裡曬著太陽。
那位傳話的晉墨營高手一直在暗中觀察著他,他似乎有所察覺,但絲毫不以為意。
第三天晚上,他向晉墨營高手討要了一罈酒,隨後叫來了賈陸,二人把酒言歡,氣氛十分融洽,欒飛卻並不像表現的那般平靜。
酒足飯飽,二人都有些醉醺醺的,欒飛送走了賈陸,他的眼神立刻恢復了清明,沒有了一絲醉意。
欒飛自嘲一笑,他取出那把七殺營的制式匕首向外走去。
他走進一旁的宅院,那裡住的是一名身材健壯的暗星管事。
那名管事雖然修為被廢,但警惕性極強,欒飛走入院中就已經有所察覺,他走出屋子笑道:“欒飛,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欒飛冷著臉說道:“史毅,今日我來為七殺營除害!”說著匕首從袖中滑落到手上,他猛地朝健壯管事衝去。
史毅大驚失色怒道:“副統領大人已經饒過我們一命,你發什麼瘋,要說禍害你欒飛也是七殺營的叛徒!”
欒飛不再說話不斷朝史毅攻去,史毅盡力抵抗,但欒飛的手段要強上不少,又有利刃在手,史毅漸漸不敵,在一聲怒吼中轟然倒下。
欒飛又上前補了一刀,確認史毅已然身死,這才離去。
這一夜,這座小村子不斷有人死在欒飛手上,一直殺了十人他這才罷手,欒飛渾身浴血,臉色蒼白,所有人都被廢了內力,這幾乎是普通人的肉搏,欒飛斬殺這些人同樣付出了很大代價。
欒飛跌跌撞撞地走到一處宅院,這裡是賈陸的住處。
此時的賈陸趁著醉意已經睡著,欒飛推門走進屋內之時,賈陸猛然驚醒,他大喝道:“誰在那!”
“賈陸,是我!”欒飛輕聲道。
賈陸起身點燃了油燈,看到欒飛的模樣他一臉駭然道:“欒大哥,你這是怎麼了?難道統領仍不想放過我們?”
欒飛淡然笑道:“若是統領想殺你我在佛光禪寺就可以出手,何必多此一舉?”
“那這是怎麼回事?大哥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包紮傷口。”賈陸說著就要去翻找紗布。
欒飛擺手說道:“不必了,你聽我說。”
賈陸一臉焦急,但欒飛的話他又不得不聽,他還是沒有再去忙活,而是站在原地。
“統領大人雖然饒過了咱們這些叛徒的性命,不過背叛之事有一就有二,他自然是不放心的,所以他吩咐我來選擇,若是有危險的人一律除掉!”
“這一夜我殺了十人,王富就在其中,他們或是殘忍或是耐不住寂寞,留下他們稍不注意就會再起事端,現在剩下這些人在我看來還沒有取死之道,廢了內力也翻不起什麼風浪,這就是我對統領大人的交代。”
欒飛平靜地敘述著,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一般,而他口中的王富就是他帶去佛光禪寺的另外一名密探。
“接下來,統領大人要怎麼處置餘下之人?”賈陸一臉擔憂說道,他似乎對於王富之死絲毫不以為意。
“不知道,不過我也沒必要在知道了。”
“什麼意思?欒大哥你要做什麼?”賈陸察覺到了什麼,他緊張說道。
“若沒有七殺營也就沒有我欒飛,我才是那個最該死的人,統領大人將選擇的機會給我,我自然不能讓他失望。”欒飛輕笑道。
欒飛走上前拍了拍賈陸的肩膀說道:“賈陸,活在陽光下曾經是我的執念,這三天我已經體會過了,感覺很不錯,很輕鬆,我已經賺到了,好好活下去,你只是對我太過忠誠,算不上真正的背叛,統領大人不會難為你的。”
“大哥!”賈陸激動道,他的眼中滿是哀傷。
“跟你告告別,我也算了無牽掛了,走了!”欒飛不再停留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