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卻是滿臉固執之色道:“夫君,雖然你不但我也知道就是今了,奴家只是想不留遺憾。”
薛定聞言笑了,笑的十分開心,他伸出手揉了揉自己夫饒腦袋,一臉寵溺道:“不就是死嘛,有什麼遺憾的,你我夫妻相濡以沫三十餘載,如今不僅孩子已經成婚,而且還抱了孫子,這在我年輕的時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薛夫人含情脈脈地盯著薛定,臉上浮現回憶之色,她面帶微笑道:“你這傢伙年輕的時候就是個莽夫,成就知道打打殺殺,除了修煉武藝就是想著如何上陣立功,也不知道我當年中了什麼邪,才奮不顧身地嫁給你。”
“看你的,當年整個寧關城像我這樣的青年才俊……”薛定得意洋洋著,卻被薛夫人打斷道:“有的是!”
薛定有些尷尬,不過很快恢復過來,他一把將薛夫人攬入懷裡溫柔道:“確實,當年二十郎當歲的我初來寧關城,要家事我的父母早亡只剩下我一人孤苦伶仃;要學識修養,我這人也沒上過私塾,當時連大字都不識幾個;要事業,當時我加入太初軍也是為了混口飯吃,一官半職對於當時的我完全是奢望;就算武藝修為,我也只是個半吊子。”
薛夫人靠在薛定的胸前,感受著薛定身上的溫度,她的鼻子一酸,竟默默流起淚來,她努力地控制著自己不發出任何動靜。
仍在追憶過去的薛定並沒有察覺,他繼續道:“而夫人你卻完全不同,你是寧關城首富之女,從錦衣玉食的生活,家裡有最好的先生教導學問,你我本是兩個世界的人。”
“為夫依舊清晰記得那一,你我的第一次相遇,那時的你真美!”
“怎麼,奴家現在不美嗎?”薛夫人有些幽怨道,女人不管到了什麼年紀都十分在意別人評論自己的樣貌,薛夫人也不能免俗。
“美,當然美,在為夫眼裡就算再過二十年,你依舊是最美的女人!”薛定堅定道。
“聽我繼續,當年我自己也不知道你看上了為夫哪點,無論如何也要和我在一起,為夫一直很好奇卻是沒敢問你,我那個固執的老丈人是怎麼同意你我的婚事的,以前問你的時候你總是不。”
“看上你哪點,我自己都不上來,當時就覺得你好,我一度懷疑你對我下蠱了!至於我爹是怎麼同意的,還能有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唄。”薛夫人破涕而笑道,她側過身沒好氣地用拳頭砸向薛定的胸口。
薛夫人沒有武學賦,自幼修習過武藝,她的力氣十分有限,砸在薛定身上自然一點都不疼,薛定任憑她捶打沒有絲毫不滿。
但當薛定仔細看向薛夫饒臉龐時,他有些吃驚道:“夫人哭了?”著他拿袖口幫夫人拭去了眼淚。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許人家哭嗎?你是男子漢你豁達,奴家只是個婦人,奴家只知道夫君去了我的就塌了!”薛夫人有些不滿道。
薛定一把抱住夫人柔情道:“哭吧,雖然作為一軍統帥,為夫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但真的到了這一,就算是我也是心生恐懼。”
薛夫人抱緊薛定開始劇烈抽泣起來。
二人沉默,他們的臉上都掛著濃濃地不捨之色。
隨著時間的推移,薛夫人漸漸平復下來,她看向薛定的臉立刻驚撥出聲:“夫君,你別嚇我!”
薛定此時臉色灰白,蒙上了一層死氣,看起來隨時可能隕落。
但他依舊灑脫笑道:我薛定戎馬一生,居然還有機會享受倫之樂,我有一位賢惠的妻子,有一個如今可以獨當一面的兒子,還有聰慧可愛的孫子,有一支強大忠誠的軍隊,這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人生,”
“今日有夫人送行,薛某感激不盡,在為夫死後,寧關城還得依仗夫人看著凱兒他們。”
“夫君,放心好了,奴家定全力以赴!”薛夫人鄭重道。
“好,今你我喝個痛快。”薛定開懷大笑,看他的狀態絲毫看不出是個將死之人。
二人推杯換盞,喝的十分起勁。
薛夫人雖然每次只喝一點,但此時她已經喝多了。
“醉了?醉了也好!”薛定用力搖了搖薛夫人,確定薛夫人已經睡了,他自顧自地舉杯,自己喝了起來道:“再不喝點就沒機會嘍!”
當湖心亭中半沒有了動靜,薛凱等人急忙登上了湖心亭。
薛夫人只是醉了,睡倒在桌子上,而薛定就如同睡著了般同樣趴在石桌上,而眾人卻是發現,這位寧關守將早已經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