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徐興國這簡直就是耍無賴。
在場的其餘三人都知道,那被逮到的三組紅軍旅偵察兵肯定不是“去前線交戰區域檢視檢視”那麼簡單。
只不過老徐既然敢這麼說,還真給莊嚴出難題了。
倆人雖然較勁,可那麼多年好歹也是光明磊落地較勁,從不算是徹底撕破臉皮那種。
莊嚴結婚,老徐去了;老徐來演習,莊嚴請吃蘇尼特羊,這也說明倆人還不至於坐不到一塊去的地步。
“行。”莊嚴衝著徐興國笑笑:“這事我倒是可以答應。”
說著,轉向嚴肅:“我想,嚴肅也會同意。”
嚴肅說:“人是你抓的,演習又沒開始,你說行就行。”
這回,輪到徐興國有些懵。
他可沒想到莊嚴會那麼大方。
這廝居然說放人就放人,該不會有什麼詐吧?
“你真放?”徐興國問。
“真放。”莊嚴十二分認真道:“一共才六個兵,你覺得咱們在演習裡打起來,還差著留個傷亡數?”
蘇卉開大拇指一豎:“行,夠霸氣!”
說罷拿起可樂杯。
“莊嚴,來,我敬你一杯!”
莊嚴還真碰杯了。
這說明,他確實不是開玩笑。
“老徐,說實話,咱們可真沒在演習場上較量過。”莊嚴說:“你我都搞了那麼多年的特種作戰,難得在指揮員的位置上進行戰術較量,這回能遇到你這樣的對手,我是很高興的。”
話音未落,嚴肅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起身,聽了電話,嗯嗯啊啊了幾聲,斷了通話,說:“我要去一趟基地導演組,有點事。”
蘇卉開趕緊拿紙巾揩了揩手,說:“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要回去基地招待所了,你順道帶上我。”
徐興國說:“我待會兒載你,我開了車來的。”
蘇卉開說:“得了吧,你們倆繼續聊,副軍長在招待所,我不能一個人消失那麼久。你是回你們的營地,我不順路。”
說著,起身對莊嚴說:“演習完了,咱們再好好整一下。”
“行,還有時間,咱們不忙著聚。”莊嚴起身送人。
徐興國站起來:“那我也走了。”
莊嚴壓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在椅子裡:“你又不急,忙啥,我送他們倆下樓,回頭我們再聊聊,明天之後,咱們就要在演習場上見了,你就不想打聽打聽我打算怎麼運用我的偵察營?”
徐興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當然,他第一感覺是莊嚴不可能告訴自己這些機密。
哪有演習開始前先交底的事?
以前也許有,現在?這種新形式的演習,是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在猶豫再三後還是沒來起身告辭,而是真就坐在那裡等。